陈文远听了肖冰的一番描述,沉吟起来,好一会儿没说话。
肖冰关切地问:“老陈,你说,张书记和俞市长,到底谁能占上风?”
“我也预料不到啊,以前,张书记上面有人,手段又狠,没人敢捋其虎须,但现在,他父亲的影响已经极其淡薄,而俞市长在中央有人,也不好惹——”
“我想,县官不如现管,张书记的父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他那一茬老干部,也没剩下几个,何况,他爸爸一个省长,怎么和副总理比?费老可还活着呢,不是说,俞市长是他的得意弟子吗?”
“这些固然重要,关键还要看个人,张书记五六年前都说要升上去,到现在也一步没动,而且,似乎越来越没希望了,我认为,这都是他个人原因,他心胸太窄、嫉贤妒能、掌控欲又太强,自己无能,还不容许别人能干,咱们丰城,以前可是大西省数着好的富裕地区,现在gdp都快垫底儿了,上级因此将俞和光派过来,刚开始张书记还想利用一把,让让人给创些业绩,没想到俞市长第一个动刀的竟然是供销系统,张书记的老巢,他就不愿意了,这种锱铢必较,没有大眼界的人,怎么能升官呢?”
“哦,老陈,照你这么说,还是俞市长那边更有实力。”
“话是这么说,我就怕俞市长不够坚强,顶不住张书记的暴风骤雨,被打趴下了,我这段时间打听过俞市长,他在睿城,挺软的,能升上来完全是机缘巧合。”
“唉,这可怎么办?投靠张书记,没有前途,若是投靠俞市长,眼下就过不去——”肖冰深深地叹口气,“老陈,我心里还疑惑呢,俞市长老婆想要寄卖鞋子,怎么不去大点的商店,偏巧就在咱这附近,她大概知道我喜欢去哪里转吧?”
陈文远点头:“看来,这双鞋子,是俞市长派他老婆投来的问路石,我们必须得尽快给个回音了。”
“老陈,这可怎么办?”肖冰一下子紧张起来。
陈文远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道:“我被张广贤这个老匹夫压制好多年了,也是到了反抗一把的时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还是先和俞市长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抗住张广贤。”
“老陈,我明天把鞋子拿回来,该怎么说呢?”
“俞市长的妻子不是说,一笔什么生意吗?你去打听一下,看她怎么说,呵呵,生意,她这是要挑战供销系统呢。”
“俞市长的妻子看着挺傲娇的,来了半年也不肯上班,没想到,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呵呵,冰冰,谁个傲娇,能比得过你呀?咱们院里……”
没等陈文远说完,肖冰就非常委屈地撅起嘴:“我哪有傲娇,就是——”
“就是长得实在可爱了些。”陈文远急忙改口,还将老婆搂了一下:“冰冰,辛苦你啦。”
“老陈,咱俩谁跟谁呀,我们本是一家人。”
“冰冰,俞市长的老婆,虽然比你小,你也不可不尊重她,还有,一定要小心谨慎,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不可貌相。”
“好的,老陈,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