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刻都已跃上了屋顶,眼见一个身材矮小的道人提剑疾行,黑暗中剑光耀眼,幻作了一道白光,在刘府数十间屋舍外绕行一圈。对于余沧海轻身功夫之高,众人无不暗暗佩服。
特别是高天,对于轻功的怨念也就更深了。
余沧海奔行虽快,刘府四周屋角、树木、草丛各处,没一处能逃过他的眼光,不见有任何异状。当即又跃入花厅,只见两名弟子仍伏在地下,屁股上那两个清清楚楚的脚印,便似化成了江湖上千万人的耻笑,正在讥嘲青城派丢尽了颜面。
余沧海伸手将一名弟子翻过身来,见是弟子申人俊,另一个不必翻身,从他后脑已可见到一部胡子,自是与申人俊焦孟不离的吉人通了。
他伸手在申人俊胁下的穴道上拍了两下,问道:“着了谁的道儿?”
申人俊张口欲语,却发不出半点声息。
余沧海吃了一惊,适才他这么两拍,只因大批高手在侧,故意显得似乎轻描淡写,浑不着力,其实已运上了青城派的上乘内力,但申人俊被封的穴道居然无法解开。当下只得潜运功力,将内力自申人俊背心“灵台穴”中源源输入。
过了好一会,申人俊才结结巴巴的叫道:“师……师父。”余沧海不答,又输了一阵内力。
申人俊道:“弟……弟子没见到对手是谁。”
余沧海道:“他在哪里下的手?”
申人俊道:“弟子和吉师弟两个同到外边解手,弟子只觉后心一麻,便着了这龟儿子的道儿。”
余沧海脸一沉,道:“人家是武林高手,不可胡言谩骂。”
“是。”申人俊虽然对于师傅的脸色突然变化有些懵懂,可是仍然应道。
余沧海一时想不透对方是甚么路子,又觉得下手之人只怕尚在大厅之中。他当即向申人俊招了招手,快步走进大厅。
余沧海的眼光逐一向众人脸上扫去。厅上众人都是武林中第二辈的人物,他虽然所识者不多,但一看各人的服色打扮,十之**便已知属于何门何派,料想任何门派的第二代弟子之中,决无内力如此深厚的好手,此人若在厅上,必然与众不同。
他一个一个的看去,突然之间,两道锋锐如刀的目光停在一个人身上。这人形容丑陋之极,脸上肌肉扭曲,又贴了几块膏药,背脊高高隆起,是个驼子,一副家丁的打扮。
余沧海一下窜出去,抓住那家丁后,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刘师兄,他是你们家的家仆吗?”
“这位小兄弟,在下并未见过。”刘正风看了看林平之,确实不是自己的家丁。可是这个人却与‘塞北明驼’木高峰非常相象,刘正风素知木高峰行事神出鬼没,不可以常理测度,秉着不得罪人的前提,开口说道:“在下刘正风,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