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咚”地一声沉闷大响,那抹纤细的人影额头重重撞在了廊柱上,身子瞬间向后快速飞跌,临空数丈落地,翻滚数圈又撞在四房房长谢令卿的案几前,这才不动了。
这一切均发展在电光石火间,众人呼吸也不过短短的一息,及至陆三娘滚落案几前,离她最近的谢令卿这才回过神来,“啊”地一声大叫吓得跌坐在地。
谢仲武脸色大变,急忙快步上前将陆三娘扶起,定睛一看,却见她额头满是鲜血点点滴落,双目圆瞪死死地望着自己,已经断气了。
众房长纷纷围拢而上,一时之间人人色变,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看到陆三娘死不瞑目怒恨犹在,谢睿渊脸色雪白成了一片,半响回神颤声道:“各位,陆三娘被我等识破奸情,业已畏罪自尽,这……你们是有目共睹的。”
“放屁!”谢仲武怒斥一声站了前来,“这是畏罪自尽么?明明就是被宗长你逼死的!诸位,大家并非是有眼无珠之人,说说看,真实情况究竟如何?”
其余房长慑于谢睿渊权威久矣,加之陆三娘私通一事有证有据,尽皆明哲保身没有说话。
谢令卿时才被突飞而至的陆三娘吓得惊慌失措,此际回过神来,立即出言附和道:“宗长说的不错,陆三娘乃是畏罪自尽,何来我等相逼?谢仲武你休要胡说八道。”
“对对对,是畏罪自尽!”有人当先出言,房长们立即点头附和出声。
毕竟此番问罪问出了人命,倘若官府或陆氏想要追究,在场之人皆会遇到麻烦,统一口径乃是必然的。
谢睿渊这才放下了心来,威严开口道:“既然陆三娘业已畏罪自尽,那老夫就以宗长之身,将谢景良、谢瑾两人逐出谢氏,念及陆三娘嫁入谢氏多年略有寸功,且现已身故,其尸身任由我谢氏安葬。”
话音落点,除了谢仲武之外,所有人尽皆点头应合。
谢仲武老眼怔怔地望着一干人等,似乎感觉竟不认识了他们一般,及至半响,他猛然一阵悲怆大笑,大袖一甩出门而去。
谢令卿眉头一皱,低声道:“宗长,谢仲武他……”
“不用管他!”谢睿渊淡淡一句,心里面暗忖道:老匹夫,下一个收拾的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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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横望山修学已经十来天了,谢瑾从最初的不适应变得慢慢地适应了下来,白日跟随孔志亮读书写字,夜晚则听他谈及一些朝廷逸闻趣事,倒也乐在其中。
今日一场绵绵秋雨突然袭来,孔志亮站在正堂门扉前望着屋檐下的水滴半响,念及欲速者不达,索性让谢瑾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