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昂早在场上等得颇为不耐烦,眼见时才那表演白打技术了得的郎君换下刘昂,登时有些不乐意了,冷笑言道:“好你个齐云社,拼不过我们就接二连三启用外人,如此伎俩,实在令人不齿。”
一番话听得陆瑾暗皱眉头,正欲出言反驳,太平公主已是冷笑开口道:“这位郎君此言当真差矣!薛社长慧眼识英雄,刚才已让我和陆郎共同加入了齐云社,如今我们也是齐云社的社员,何有外人之说!”
刘昂被这一通话噎得不轻,却找不到合适之言反驳,只得怒气冲冲言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待会本郎君便会让你见识一下厉害。”
陆瑾心知此人心计歹毒,怕他又使出那些卑劣伎俩进行暗算,转头凑到太平公主耳边低语道:“李郎,你身子瘦弱,万勿与他们正面交锋,千万记得保护好自己。”
太平公主自幼身长在深宫中,何曾与年轻异性这般亲密接触过,悴然不防被陆瑾说话之气吹到耳根,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感觉立即流遍全身,俏脸染满了火焰般的红晕,整个人也是呆立当场。
陆瑾本在低声说话当儿,突见她耳根通红,不禁大是奇怪,疑惑问道:“李郎,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太平公主恍然回过神来,神情略显慌乱地垂下黔首,呐呐言道:“无妨无妨,我只是突然上场,有些怯场罢了。”
陆瑾释然地点点头,想及薛楚玉时才受伤惨状,不由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轻声言道:“其实在我心中,输赢倒是其次,只要你不受伤就可。”
太平公主闻言一愣,有些怀疑被陆瑾瞧破了女儿身,所以他才故意前来讨好,然而见陆瑾神色如常,这才为之释然,甚为疑惑地问道:“陆郎……为何这般关心我?”
陆瑾拍了拍她的肩头,理所当然地笑言道:“蹴鞠场上冲撞激烈,你的身子这般瘦弱,关心你也是正常,我可不希望你也如同薛兄这般被抬下场去。”
太平公主心头一暖,只觉心内某处为之触动,也不恼怒陆瑾无意触碰到她的香肩,满是自信地笑道:“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比赛继续开始,陆瑾代替下场的薛楚玉站在了球头的位置上,而太平公主则担当负责主攻的正挟。
所谓的球头,除了是球社在蹴鞠场上指挥者外,更重要的是须得承担起全队的统领整合作用,如何协作,如何指挥,如何进球,如何防守,都与球头有着非常的密切的关系。
另外,球头还要见缝插针,见火灭火,进攻为正挟,防守为杆网,在各个角色中根据需要加之转换,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上,因此,球头可以说是整个球社的灵魂人物。
如今,初识筑球不久的陆瑾担任球头,负责对阵冠正社这样的强大球社,即便是对他技术满怀信心的薛楚玉,心里面也忍不住飘过了一丝担心,毕竟一名优秀的球头,最重要的并非蹴鞠技巧,而是指挥能力。
刚才薛楚玉争球受伤下场,现在轮到齐云社开球,太平公主独自一人傲立在中线位置,望着眼前对她恶目怒视的冠正社正挟,嘴角勾出了一丝轻蔑笑意,纤足扬起就将皮球回踢给站在她身后五六丈开外的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