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的殴打还在继续,待到陆瑾和太平公主踏出酒肆大门之时,被打的青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陆瑾救人心切,飞一般掠到了那些彪形大汉身前,高声喝斥道:“大胆贼子,竟敢当街行凶,还不快快住手。”
为首大汉头戴长脚幞头,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粗壮的膀子肌肉虬结,几乎可以比得寻常人大腿,看见有人多管闲事,他停手冷笑言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管大爷我的闲事,当心引火上身。”
陆瑾凛然不惧,冷冷开口道:“路见不平事,自当主持正义,你们倘若在这般仗势欺人,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呵,还手下无情,就你这柔弱身板,大爷我一只手都能收拾你。”说完,为首大汉怒喝一声,单手成拳虎虎生风,已是朝着陆瑾攻来。
太平公主看他们说动手便动手,一时之间忍不住花容失色,连声提醒道:“七郎当心。”
陆瑾却是毫不在意地一笑,待到为首大汉快要贴近他身子的那一霎那,整个人飞速一个大跨步,堪堪闪到了左侧。
为首大汉何曾料到这弱不经风的青年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然前行势子却不是那么容易收住,刚要掠过陆瑾身边的时候,陆瑾却又是一笑,伸出脚来轻轻一绊,为首大汉已是“啊”地一声大叫飞了出去,凌空飞跃足足一两丈,方才落在地上重重地跌了一个狗吃屎,模样好不狼狈。
其余大汉眼见同伴吃亏,皆是一声愤怒大喝,同时丢下被打青年齐刷刷地朝着陆瑾攻了过来。
陆瑾身轻如燕,脚步诡异,身子鬼魅般地闪入大汉们袭来的阵中,拳打腿踢,肘击脚绊,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原本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全都躺在地上哀嚎不起了。
瞧见陆瑾这般厉害,太平公主忍不住一阵欢喜,美目中更是流露出欣喜不已的神光,拍手赞叹道:“七郎打得好,好样的。”
陆瑾对着她一笑,潇洒地掸了掸衣角灰尘,行至被打青年身旁,扶起他言道:“阁下没事吧?”
这青年六尺身高体形干瘦,身上的褴褛布衣一看便知道出身赤贫,他不顾面上紫青伤势,抬起沾满尘土的衣袖一抹嘴角溢出的鲜血,感激零涕地拱手道:“多谢这位郎君相助之恩。”
陆瑾轻轻颔首,言道:“不知郎君因何事惹恼这群歹人,竟当街对你施以殴打?”
闻言,青年泪光盈盈神情激愤,想要开口倾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半响方才一声长叹道:“此事,真是一言难尽。”
陆瑾有心相助,微笑作请道:“在下在此间酒肆置有酒宴,倘若郎君不弃,不如上楼一叙。”
青年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道:“好,那就叨扰郎君了。”
三人上得楼来,坐在了满是菜肴的食案之前,青年落座太平公主时才所坐之位,恰好与陆瑾对案,而太平公主则移坐案头。
坐定之后,陆瑾介绍道:“在下姓陆名瑾,这一位是李郎君,还未请教郎君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