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这才意思到自己的举动有所不妥,俏脸微红间,突然想起一事,蹙眉问道:“对了,昨日你是否有什么心事,为何竟喝得烂醉如泥?”
陆瑾轻叹一声,言道:“事情说起来很是复杂,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莫非与谢怀玉有关?”
“对,的确是因为他的缘故……”陆瑾沉吟良久,避重就轻地言道,“谢怀玉的下落对我来说很是重要,然而昨日我问过司马馆主,却依旧没能得知谢怀玉的下落,故此有些难受。”
太平公主恍然点点头,总觉得陆瑾有些言不由衷,毕竟昨晚醉酒之时,他可是亲口说出他的阿爷乃是面首。
太平公主自然知晓面首意味着什么意思,面首在名门贵妇中并非是什么忌讳秘密,反倒许多妇人还因为面首英俊,而经常向同伴炫耀不止,昔日太宗年间的高阳公主,与房遗爱成婚之后,不也是在外面蓄养面首辨机和尚么?
不过此乃陆瑾心头之痛,太平公主自然不会冒然提及,笑道:“既然如此,那七郎下一步可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大概是返回洛阳吧。”
“呵,就这么返回洛阳却是太过急匆匆了,七郎,我想到一处妙地,你是否愿意同去?”
瞧见李令月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陆瑾不禁展颜一笑,言道:“何等妙地?还请四娘子如实道来。”
太平公主眨了眨美目,娇靥如花恍若冬日牡丹,荡漾着令人心醉神迷的表情:“太平公主不是前来骊山泡温泉么?你我也一并前去如何?”
陆瑾闻言大惊,慌忙摇手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身,倘若得知我冒然进入温泉宫,岂不凤颜大怒,这如何使得?”
“傻郎君,与我同路,何须害怕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捂着小嘴偷偷一笑,旋儿露出了一个促狭之色,“奴甘冒风雪陪同七郎前来长安,现在大事完成,难道七郎你就不能陪同我前去温泉宫一趟么?”
闻言,陆瑾大感为难,毕竟李令月离开洛阳的由头可是陪同太平公主前去骊山温泉宫,她不惜公主责罚与自己前来长安,若是事成之后自己就这般离开而不管她,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心念及此,陆瑾再也不好推托,苦笑言道:“好吧,那我就跟随四娘子你前往骊山,不过话说在前头,若是公主不让我进去,可怪不得我。”
太平公主欣喜笑道:“七郎放心吧,太平公主殿下雍容大度,善待朝臣,七郎去了,说不定还能得到公主亲自召见,然若公主能够看上七郎,那就是鲤鱼跃龙门成为当朝驸马,一朝显赫了。”
话音落点,陆瑾立即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言道:“好你个四娘,竟这般言语作弄我,太平公主金枝玉叶,身份高贵,岂能看上我这般凡夫俗子,你真是……”说完,摇头轻笑不止。
太平公主唇角含笑,暗暗言道:本宫即便是身份高贵,此生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不管你是凡夫俗子还是皇亲贵胄,也是如此。”
既然打定主意前去温泉宫一趟,陆瑾倒也不急着返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