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天后的赞誉,上官婉儿自然是喜上眉梢,连忙躬身道:“天后谬赞婉儿愧不敢当,此书能够完成,陆待诏也有莫大的功劳,而且还有翰林院一干同僚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婉儿何敢居功?”
“你是说陆瑾?”武后微微眯起了凤目。
“对,启禀天后,撰书以来,陆待诏一直恪尽职守,严格认真,这本《孝经》有不少篇幅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而且书成之后他又负责总撰了一遍,查出不少错误遗漏之处,因此功不可没。“
闻言,武后轻轻颔首,回想起刚才太平公主在这里时,也将陆瑾赞扬了一通,不禁令她首次觉得陆瑾乃是可用的大才。
不过武后看人,历来是忠诚第一,才华第二,昔日效忠她的李义府和许敬宗两人都称不上大才,然每当到了她最为艰难的时候,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自己,特别是许敬宗当初替她对付长孙无忌,那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其中虽然有政治投机之嫌,然终归忠心有嘉。
眼前的上官婉儿,也是她武媚近年来培育的一个人才,文案事务从来不会让她过多操心,甚至可以说上官婉儿处理政事一直是井井有条,丝毫不见忙乱,虽非女子,实乃宰相之才。
不过可惜,就连这样的心腹,也对她起了不忠之心,竟假托太平之口想要前去东宫,武后自喻待上官婉儿不薄,面对这样的心腹背叛,何能如他人背叛她一般淡然处之。
心念及此,武后面上的笑容更盛,将手中书卷放入木匣之内,含笑问道:“婉儿,这次你可是为朕立下了大功,说,想要什么赏赐?”
上官婉儿恬静一笑,急忙拱手道:“能为天后办事乃婉儿之幸,何敢当得赏赐?”
天后久为人主,对于臣下的谦虚之言自然不会相信,笑言道:“朕向来是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你立下大功为何当不得赏赐,嗯,让朕想想看,该赏些什么为好。
“钱财么,你久居宫内,用钱的地方却是不多,官身呢,你又身为女子,自然不能入朝为官,胭脂水粉金银玉饰却又太过寒碜,啊,朕看要不这样。”武后恍然一拍罗汉床的护手,笑问道,”婉儿,朕记得今年你就满十六岁了,对么?”
上官婉儿不知武后何意,然武后能够记住她的年龄,已是令她暗自感动,急忙拱手道:“天后说的不错,婉儿方满十六岁。”
“呵呵,十六岁的女子已是不小了啊,朕在十四岁的时候,便入宫成为才人了,女子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归属,要不朕赐你一个如意郎君怎样?”
一席话落点,原本唇角含笑的上官婉儿登时呆如木鸡,傻傻地望着天后,半响惊声道:“天后,你,你这是……”
武后心内杀气盈然,脸上却是笑若桃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必含羞,不知婉儿可有中意的人儿?说出来,朕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