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这才想起陆瑾刚才对他的吩咐,冷哼一声悻悻落座,仍旧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江贵凡看了陆瑾一眼,犹豫半响,也同样坐了回去。
陆瑾手掌轻轻一拍长案,语气恳切地言道:“首先站在盐帮的立场上来说,刺客们是在江帮主的六十寿宴上行刺,这无异于是一种挑战盐帮威信的行为,倘若是盐帮有意栽赃陷害云蛟帮,理应不会利用这样一个日子下手,故此,在下相信江老帮主此言属实。”
话音落点,江贵凡冷笑言道:“陆郎君说的不错,看来还是你旁观者清,江离,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江离本以为陆瑾会替云蛟帮说话,但是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认定江贵凡之言,如何不令江离大感意外和恼怒,拍案问道:“陆郎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认定行刺事件乃我们云蛟帮所为?”
陆瑾摇手言道:“江郎君稍安勿躁,在下也相信刺客并非是云蛟龙帮派来,我还记得当时我冲入那阵突如其来的青烟中救人时,贵帮副帮主金靖钧曾替我拦下刺客,并还与刺客交手,倘若刺客真是云蛟帮派来,金靖钧岂会与自己的人厮杀?况且刺客们捣乱成分居多,众宾客却没有伤亡,由此可见刺客并非是抱着杀人的目的而来。”
江贵凡老眼一阵闪烁,捋须道:“陆郎君,金靖钧出手拦截刺客也只有你一人看见,却不能为云蛟帮洗脱嫌疑,相比较起来,老夫更相信我们其后所调查得来的证据。”
陆瑾轻轻一叹,言道:“江老帮主,江郎君,不知你们可有听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
未等两人回答,陆瑾娓娓而言道:“池塘旁边,一只河蚌正从水里出来晒太阳,一只鹬鸟飞来啄它的肉,河蚌马上闭拢,夹住了鹬鸟的嘴。鹬鸟说:‘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就会******。’河蚌也对鹬鸟说:‘今天你的嘴取不出来,明天你的嘴取不出来,就会饿死你。’两者皆不肯放弃,僵持不下之时,结果一个路过的渔夫就将河蚌和鹬鸟一起捉走了。在下觉得,在这次行刺事件中,盐帮和云蛟帮正是那只河蚌和鹬鸟。”
江贵凡白眉拧成了大刀状,言道:“陆郎君的意思,莫非是有人在暗中挑起盐帮和云蛟帮之间的矛盾,以便渔翁得利?”
陆瑾正容点头道:“对,以种种迹象来看,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江贵凡一言未发地沉默半响,猛然失笑道:“陆郎君,你的话的确有几分理由,然则却并不可信,你如何能够证明有人在暗中挑唆两帮关系?”
陆瑾淡淡言道:“在下没有丝毫的证据,但是,倘若情况真的如在下所言,那么这次盐帮无异于被别人当成了枪头来使,而这隐藏于幕后之人对盐帮究竟怀有什么企图,另外还有什么阴谋打算,却是不得而知,江老帮主难道就不觉得应该慎重为上么?”
听完陆瑾这一番话,江贵凡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动容之色,皱眉捋须不止,显然正在思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