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肃接过那块沾着黄土的腰牌一看,原本就异常严肃的脸庞陡然就阴冷了下来。
陆瑾瞧那腰牌长约两寸,红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忍不住问道:“江郎君莫非认识这腰牌?”
江肃点头言道:“此乃云蛟帮腰牌,每个云蛟帮帮众都有一块,用以标注姓名职位,方便在江湖上行走……”
闻言,陆瑾神色止不住一变,在这里发现云蛟帮帮众的腰牌,莫非行刺之事真是云蛟帮所为?
霎那间,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腰牌上留有姓名,那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在云蛟帮内担任何职?”
江肃默然片刻,方才回答道:“此人名为薛平,乃是云蛟帮堂主,说起来,此人我也认识……”
“哦,江郎君竟然认识他?”陆瑾口气有了一丝惊讶。
江肃点了点头,言道:”前不久,此人奉江离之命,曾押运数十车私盐北上,如此行径实在视盐帮为无物,也是坏了规矩,故此家父下令汝州分舵舵主阴士绩前去拦截,根据阴士绩的禀告,他们当时曾与薛平有过一番恶斗,谁料薛平等人被突然出现的一个神秘人物所救,其后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他的腰牌竟是在这里……”
话到此处,陆瑾着实一愣,想起了不久之前在汝州遇到的那场厮杀,不正是盐帮的阴士绩阻拦云蛟帮贩运私盐么?而且当时他还出手搭救云蛟帮之人,江肃口中的神秘人物,不是自己又是谁?
很快,他便明白了江肃的意思,这腰牌既然是云蛟帮弟子随身携带之物,薛平的腰牌突然在此,且还与香蜡黄纸灰烬掩埋在一起,不用问此人一定是遭到了不测,故而同伴将他腰牌掩埋,还买来香蜡黄纸祭奠。
江肃将腰牌紧紧地攥在手中,猛然一声长叹,望着陆瑾正容言道:“陆郎君,现在真相已经完全明朗,一定是薛平那伙人遭到我盐帮阴舵主等人的阻拦,薛平又遭到不测,故而那些云蛟帮的帮众前来家父寿宴上行刺,以便为薛平报仇,行刺事件正是云蛟帮所为。”
陆瑾总觉得隐隐有不对之处,然而一时之间却想不明白,言道:“江帮主,不知在下能否看看这枚腰牌?”
江肃点点头,将腰牌凌空抛给了陆瑾,陆瑾接过放在手掌中来回端详半响,又放至鼻端嗅闻片刻,其后突然蹲下了身子,就这么用手掌翻动察看那堆香蜡黄纸的灰烬。
瞧见陆瑾满手湿泥,江肃面露恶心之色,旁边站着的苏令宾却是睁大了美目,仔细地望着陆瑾每一个举动,神情甚为认真。
片刻之后,陆瑾暗暗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言道:“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我们走吧。”
苏令宾蹙眉问道:“难道陆郎君也相信是云蛟帮所为?”
陆瑾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苏娘子,在下相信云蛟帮不会是凶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苏令宾愣了愣,点头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令宾相信陆郎君你一定能够调查出真相。”
江离瞧见陆瑾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不禁暗暗皱眉,不过阿爷声言要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自然不能言而无信,到时候他若不能证明云蛟帮的清白,再行与云蛟帮开战也是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