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手掌伸出轻轻拂过棋案,笑道:“不瞒王郎君,在下围棋乃是无师自通,棋艺嘛,还算普普通通。”
闻言,王元超眉头一挑,有些自负地言道:“陆郎君无师自通倒也难得,在下棋艺师从虞国围棋第一人,与人对弈向来都是战无不胜,郎君遇到在下,只怕是要输了。”
陆瑾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原来阁下竟是虞国围棋第一人的爱徒,说起来还算在下眼拙了。”
王元超傲然笑道:“郎君现在知道也算不迟,放心,在下会对你手下留情,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的。”
陆瑾抬手笑道:“既然如此,郎君请棋。”
王元超微微点头,也不谦让,伸出手来从棋盒中径直捻起一枚白色棋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棋枰上面。
陆瑾淡淡一笑,信手从棋盒内捻起一枚黑子,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
自从他成为监察御史离开翰林院之后,几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再下过棋,今日突然抓起棋子,自然感觉到有些生疏,不过棋艺最重要的是融会贯通,下一步谋十步,考验的是谋划之力,与时常下棋并没有多大关系。
将黑色棋子放在指肚上摩挲了数下,陆瑾决定还是采用稳扎稳打的方式,将棋子落在了棋枰上。
两人你来我往下得十来步,王元超面上一直保持着自信微笑不知不觉消失不见了,停下思索的时间也越来越久,额头竟是冒出了涔涔细汗。
反观陆瑾,却依旧如起先那般镇定从容,每当王元超几经思索后落下一子,他根本没有半分考虑便紧随其后落子,显然早已是成算在胸,如此一来使得王元超更是慌张。
没过多久,胜负结果轻而易举而出,陆瑾当仁不让地获得了胜利。
胜负已分,然而王元超依旧呆呆地坐在棋枰前,不能置信地望着上面的棋子,片刻之后瞪大双目惊讶问道:”陆郎君棋艺如此高超,在下愿意认输,在下与虞国诸多棋手均有交手,为何却从未见过郎君你呢?”
陆瑾笑道:“不瞒王郎君,在下是前不久才来到虞国,郎君不认识也不足为奇。”
“哦,没想到郎君你竟是外来人士!”王元超顿时精神一振,问道,“在下一直对大唐围棋高手甚为仰慕,可惜却从未离开过虞国,也不知如郎君你这样厉害的棋手,大唐有几多?”
陆瑾笑语言道:“大唐棋风昌盛,民里乡间多有雄奇,棋艺高手自然是车载斗量不计其数。”
王元超膛目结舌地思忖半响,喃喃自语道:“中原大国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虞国太小,吾等即便自喻棋艺了得,终归是坐井观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