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君四海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甲胄在身长发披散,高大的身影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萎顿,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也是布满血丝,看得苏令宾惊讶得立即从御案后站了起来。
“君将军,你,你这是……”苏令宾明媚的双目眼波一闪,黛眉已是轻轻皱了起来,显然对君四海的衣衫不整前来觐见有所不悦。
君四海抱拳一躬,惨然言道:“不瞒圣人,臣昨日回去后心情悲伤一夜未睡,回想昔日种种如同心头如同针扎,故而现在特来求见圣人。”
苏令宾有些怅然地点了点头,轻轻落座尽量使得自己的嗓音轻柔一些,问道:“那不知将军前来觐见,所为何事?”
君四海喟然一声长叹,望向苏令宾的目光中流露着些许复杂之色,言道:”微臣前来虞国多年,与圣人你一直是以君臣相称,今日微臣想逾越臣子身份,就如同昔日与圣人你初见之时,叫你一声令宾,不知圣人意下如何?”
回想起昔日与君四海初见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苏令宾心内止不住一叹,言道:“悉听尊便,镇国将军想要如何称呼朕都是无妨。”
君四海精神一震,却没有注意到苏令宾依旧喊的是他的官职,双拳一躬正容言道:“令宾,你我相识已五年有余,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晚在洛阳城,你我秉烛夜谈纵论古今,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你邀约我为虞国效力,在下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你可知道是出于何等原因?”
苏令宾轻叹言道:“或许是虞国能够给将军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吧,岂有它哉!”
“非也!”君四海大手一挥,目光深情地望着端坐在御案后的苏令宾,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帜热,言道,”在下之所以前来虞国,均是为了令宾你啊,也只有这样,才能换得与令宾你时常相聚,每当你返回虞国之时,我都是说不出的高兴,为了你,为了虞国,我君四海可以学诸葛武侯那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更可当你手中之剑为你扫平一切敌人,即便是那强悍无比的大唐,我也无怨无悔,这些难道你都不明白么?“
一席话落点,苏令宾大感为难。
她常年身在青楼楚馆之中,看惯了风花雪月,虽从来没有对哪个男子动过心,但对于男女之情还是有所感受和了解,岂会不知道君四海长期以来对她那份深深的感情?
不过,苏令宾认为自己乃是一个感情干脆分明之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实在是对君四海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故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君四海的深情一直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但是在心内却暗生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