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四海额头青筋大冒,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言道:“若非是你这厮,本将军岂会走到这一步!陆瑾,废话少说!看本将军取你狗命!”言罢又是一声暴喝,手中长戟戟尖乱颤,上下翻飞若舞梨花,直攻陆瑾胸膛。
陆瑾看出君四海此招华丽在外,杀机暗藏,不敢丝毫大意,长矛如游龙出海般应手而出,矛头红缨乱颤飘忽之中锋芒毕露,好似一团火球迎上了袭来之戟。
转眼之间,两人拼斗了数十招,招招惊险却又绝妙非凡,让人看的是震撼不已。
陆瑾吃亏在不熟悉长矛,故此几乎被君四海压着打,若非他应变功夫着实了得,说不定早就已经中招倒地。
鉴于形势,陆瑾虚晃一击避开了君四海,将矛头重重插在地上,腰间软剑陡然出鞘,飘忽不定的剑势若黄河奔腾,触山决堤,已是闪电般地缠住了袭来的戟尖。
严格说来,陆瑾这柄软剑根本不适合用于战场搏杀,加之兵器一寸长一寸短,再对战君四海长达八尺的长戟时,自然而然趋于劣势。
不过好在陆瑾功夫恢复大半,加之用惯软剑的他十分得心应手,此刻与君四海作生死之斗,倒再也没有落入下风。
正在双方酣战正烈,呈现白热化之时,宫楼上突然号角大作,竟是苏令宾亲自带领着残存的百余名羽林卫,打开宫门直攻叛军后阵。
如此一来,腹背受敌的叛军陡然大乱,君四海见到情况不利,急忙逼退陆瑾回到阵中,指挥军阵向着山道一面缓缓挪动,避免腹背受敌。
片刻之后,出城的羽林卫和新军骑兵终于汇聚在了一起,合兵对君四海所领的叛军开始绞杀。
见状,苏令宾稍觉安心,看到军阵前方有一员骑将正在奋力厮杀,模样似乎隐隐有着几分熟悉,不禁亢声问道:“敢问前方可是陈柏君陈校尉?”
那骑将闻声一应,调转马头来到了苏令宾前面,翻下马背拱手道:“末将陈柏君,见过圣人。”
苏令宾见他征袍带血,脸上满是污垢,心内忍不住暗生感动,虚手一扶无比欣慰的言道:“没想到竟是新军救驾,陈校尉,一切辛苦了,待到击退叛军,朕必定重重有赏。”
得到女皇亲自道谢,陈柏君自然说不出的激动,亢声言道:“勤王救驾本是臣子本分,末将实在不敢居功,若非陆将军亲自前来新军军营下令我等出战,我等说不定还不知道虞国发生了惊天巨变。”
苏令宾黛眉一挑,美目大睁惊讶问道:“陆将军?你是说陆瑾?”
陈柏君肯定点头道:“对,正是陆将军带领我们击败了山道上守军,冲杀而至,若要论功,陆将军当居第一。”
陡然之间,苏令宾如遭雷噬般呆愣当场,粉拳用力握紧轻轻颤抖,心内更是五味成杂又惊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