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逸凯犹豫了起来,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狠得下心对自己动手。
但她脖子上那条血痕却明显在滴着血,看她刚才拿着天蚕丝用力往脖子上压下去,手上完全没有半点迟疑,这份狠劲,就连自己也不一定做得到。
跟展慕辰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她的心也狠起来了吗?就连对她自己也一样?
他深吸了两口气,往后退了好几步,唇角的笑意隐去,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你离开这里吗?”
语夕根本不求他放自己离开,她只怕她的清白毁在他手里。
这辈子,除了慕辰大叔,谁也不能碰她!
看他走得足够远了,她才送了点手上的劲,让天蚕丝收回了一半到镯子里。
她一直注意着他的举动,只要他敢乱动一下,她就会把天蚕丝拉出来重新抵回在脖子上。
他们俩的距离至少有七八米,就算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她。
再次松了手上的力度,把天蚕丝放回镯子里,她才站了起来迅速拉上裤子的拉链,连腰带都没空理会,只是把扣子和拉链弄好。
她从床上爬了下来,再次把天蚕丝拉出,压在自己脖子上:“跟我出去,把洛影放下来!”
葛逸凯似在想什么,眸光闪了闪,他点头:“好,我跟你出去。”
说罢,向她走去。
可语夕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她忙退了好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你去开门。”
葛逸凯无奈走到门边,把门推开,往室外走去。
语夕跟在他身边,始终与他保持着十步之外的距离。
她知道他身手好,他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她不敢靠他太近,就怕他忽然回过头来对付她。
这次如果再落在他手里,他绝对会把她的手镯扔掉,再想拿性命去威胁他,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洛影看到她出来,见她连裤子的腰带都没系好,他痛得浑身轻颤,又拼命挣扎了起来:“语夕,你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
“没有。”她摇了摇头,一不小心触碰到颈边的天蚕丝,又一道猩红的痕迹出现在她细嫩的脖子上。
她疼得想尖叫,可是在这时候,她半点都不能示弱。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看着葛逸凯:“快放他下来。”
葛逸凯回眸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洛影,回到刚才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红酒,才冷哼:“把他放下来。”
一直守在一旁的夜阑风吁了一口气,走到石壁上摇动起机关,把洛影慢慢放了下来。
洛影虽然身上大少伤口无数,但幸而没有伤及到他的筋骨血脉。
因为长时间在半空中吊着,浑身的血液循环不顺畅,刚被放下来时两条腿一软,重重倒在地上。
语夕吓了一跳,慌忙向他奔去:“洛影,怎么样?你还好吗?”
洛影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没事,就是手脚有点麻。”
看她一直拿天蚕丝压在自己脖子上,那稚嫩的脖子已经有了两道浅浅的血口,他心里被狠狠揪了一把。
等手脚恢复了一点知觉后,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她的身旁:“别做傻事!”
“别碰我。”天蚕丝的锋利她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只是轻轻扭头又划了一道血口,这股锋利的劲儿丝毫不输给那些所谓的神兵利器。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葛逸凯:“放我们出去。”
葛逸凯却只是抬了抬眼帘,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他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继续浅尝杯中酒液。
倒是一直守在一旁的夜阑风冷哼道:“你以为你拿自己的命来要挟,主人就会放你们出去,吗?你把这里想得太简单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游乐场吗?”
夜阑风是真的恨死了语夕。
刚才葛逸凯抱着她进了房间,夜阑风心里一直怨恨着也痛着。
后来看到葛逸凯受到她的威胁,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这样,两人在房间里早该做起来了。
主人对她的执念她早就知道,他让他们抓她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不许伤她一根毫毛。
飞鹰里所有人都不敢动她,只有她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真的对她下狠手,正因为这样,她不知道被主人惩罚了多少遍。
到了后面主人根本不让她接近凌语夕,如果不是她苦苦哀求再三保证,主人随时都会把她的性命拿去。
为了这个女人,他们的主人已经陷入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