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相配呀!这种: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灯在月胧明,妆浅旧眉薄。时节欲黄昏,无聊独倚门。。。。。。。。春闺艳词,张口就能说来百来首,只是自己一首都做不来。唉!”
吴公子一张脸早丢到云天外了,恨不得桌下有个洞让自己钻下去,哪里还坐得住。先前小瞧了这位夫人,现在才知遇到了真正的敌手,只怕再说下去,自己不知不觉又着了她什么套,冷汗湿衫,拱手齐眉,“小生还有事,先行一步。”
潘念皓是个草包,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呢,站起来,“不忙呀,我听得真有趣呢!”舒家这祸害精真是越看越有韵味,女人说艳词,太撩人了。
“是呀,吴公子。我还有些事想请教吴公子呢,虽说对诗词熟识一些,可是现在的一些公文格式,我不太懂。吴公子,能告诉我状纸、休书之类的怎么写吗?”碧儿诚恳地问。
吴公子和潘念皓惊愕地瞪大眼,面面相觑,肌肉痉挛。
“我有说错什么吗?”碧儿噘起嘴,“还是那个太难,吴公子也不会?”
“小生告辞!”吴公子僵硬地点下头,转身往外走去,手脚都不太自然,在门口还和人撞了一下,连声道歉都没有说。
“这。。。。。。什么人不长眼呀!”被撞的人揉着肩头,恨恨地说。
“赵管家!”绣珠听那声音熟悉,失声说道。
瘦如纸片的赵管家收回目光,看向堂内,正对碧儿微微弯起的眉眼,“夫人,你。。。。。。。你怎么在这?”他小心地瞟向潘念皓,潘念皓咬着唇,直抽气。
“来饭庄当然是吃饭喽,堡内的厨子手艺是不错,不过,偶尔我也想换个味,你可不要告诉堡主,他现在看我看得好紧。赵管家,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赵管家倾倾嘴角,干干地笑着,“我。。。。。。”
“你和潘公子约在这里见面?”碧儿抢声斥责道,“这就不对了,赵管家,潘公子是飞天堡的贵客,怎么也得迎到堡里好好招待,真是太不懂礼貌了。潘公子,你别在意,这事我以后会好好说说这些下人。这菜我们都没动,就留着给你们用吧!掌柜的,我的点心给我包起来,我带回堡里吃。哦,账找赵管家结好了。”碧儿扶着绣珠的手臂,站起身,“潘公子,今天委屈你了。以后我会让夫君好好招待你的。再会!”
潘念皓和赵管家僵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饭庄老板热情地用布巾包好点心,让绣珠拿着。“掌柜的,帮我听下赵管家和潘公子在聊什么,我担心他们合谋偷飞天堡的财物。”临出门时,碧儿低声对饭庄老板说。
饭庄老板点头,“放心,夫人,我会注意的。”
碧儿窃笑,这掌柜的现在越看越可爱了。
“给我一块点心。”路上,碧儿让绣珠解开布巾,边走边吃,这一怀孕,胃口好象大了许多,动不动就饿,没几天,她一定会胖成皮球。
“夫人,你真的好厉害!”绣珠崇拜地看着碧儿,“我虽听不懂你和吴公子在讲什么,可看他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的样子就好笑,一开始还神气活现的,后来变灰溜溜的了。”
碧儿没有笑,深思地摇了摇头,“他擅长的不是那个,他擅长的应该是写状纸,我猜。”
“呃?”
碧儿小口小口地咬着点心,抬头看天,今夜无星,连月亮都躲在云层里,云压得低低的,她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许多的偶然,就是一种必然。希望君问天在风雨大作之时,也有坚强的自信。
“堡中象有客人?”弯过车道,绣珠抬首看了看前面,堡中花厅里灯火通明。
碧儿在吃第二块点心,这大块朵颐的点心做得真不错。“是贵客?”
“不象,大厅没点灯呢!”两人说着,已到大厅门口,碧儿瞟了眼一侧的花厅,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捧着茶碗,君问天手中象是拿了张请帖,在厅中踱步。
听到脚步声,君问天回过头,不禁蹙着眉,“怎么乱吃外面的东西?”他欲拿开碧儿手中的点心坐着,碧儿躲开,瞧了眼请帖,“看什么呢?”
“四海钱庄送来请帖,韩庄主大婚,邀请我们去吃喜酒。”
“咳,咳!”碧儿呛了一口点心,咳得泪水都下来了。
六,帘卷对妆残(下)
六,帘卷对妆残(下)
入夜,君子园中静悄悄的。小中庭中的几株春梅,枝干上缀满了花苞,已经隐隐溢出些香气,今年的春一定来得很早。夜寒如冰,冬尽春初时让人倍觉惆怅。无月,无星,夜漆黑一团,客厅中的一盏风灯把院中只照亮了一小块,清清冷冷的光束,微弱、单薄,更显得黑夜朦朦胧胧,神秘得若有所待。
若有所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