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太后犯了难,这福慧大长公主不比旁人,她在宗室那里还是说的上话的。
闹腾了一阵子,终于消停了,福慧大长公主见太后的头疼似是好了,担忧的说道;“皇嫂这头疼病一直是这样吗?”
太后感慨道;“这人上了年纪啊,身体就是大不如前,这头啊三两天就要疼上一回。”
福慧大长公主点头,赞同道;“是啊,这人上了年龄身体就是一日不如一日,臣妹这头也是经常隐隐作痛。”
她侧身拉过张若萱的手;“幸好啊,阿萱孝顺,特地去学了怎么按摩头部消减疼痛,臣妹这头疼啊好了许多,皇嫂这头疼想来和臣妹的差不多,不如把阿萱留下来伺候皇嫂。”
说完便用眼神示意了张若萱,张若萱立马会意,接着道;“是啊,太后娘娘,让臣女留下来伺候您吧。”
“你一个金尊玉贵的姑娘家哪里好替哀家做这些,再说了,哀家也舍不得啊,你的一片孝心哀家自是知晓的。”
林司设捧着杯茶上来给太后润口。
福慧大长公主笑着道;“横竖皇嫂是她未来的婆母,孝敬皇嫂是应该的。”
太后眉头皱了皱,不悦的说道;“福慧莫要乱说话,让人听了,若萱丫头日后还怎么着婆家。”
话已至此,已是再明了不过,太后这是反悔了,不想承认当初说过的话了。
福慧大长公主怒道;“皇嫂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先帝不在了,你便拿他的旨意不当回事了吗?。”
福慧长公主这边气冲冲的,太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安慰道;“福慧啊,你是先帝的妹妹,自然也是哀家的妹妹,先帝疼你,哀家又怎能不疼你,只是哀家这两年头疼犯得勤,这记性也不大好,何况是两年前的事了,也没留下什么凭据,你也未与哀家说过。”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太后好言好语,福慧大长公主自然也不好再动怒,毕竟如今不是先帝在位,太后都主动示好了,她也不好再摆架子,只是一时有些气闷,淡淡道;“当年皇兄答应了,皇嫂你也答应了的,臣妹便想着横竖阿萱还小,等她到了年纪再商讨这事。”
太后叹了口气;“福慧啊,这事若是早些时候来说,哀家必定是马上就跟陛下商量这事,若萱丫头是你同汝阳侯的闺女,身份高贵,长相出众,做哀家的儿媳,哀家自然是乐意的,只是你也知道陛下向来有主见,他继承皇位也满一年了,至今未有皇后,也确实不像样子,前些日子也与哀家说了有了合适的人选,如今哀家也不好插手啊。”
张若萱到底年轻,又被福慧大长公主和汝阳侯宠坏了,此刻听说齐景焕已有了合适的皇后人选,她也听出来了,陛下中意的人自然不是自己,不然太后也不会那么说了,自从福慧大长公主说她会嫁给太子之后,她就认定了如今的陛下就是自己的夫君,如今认定的夫君选了别人做皇后,她自然是不甘心,也顾不得还在太后的宫里,便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的福慧大长公主一阵心疼,连忙拍着张若萱的背,安慰道;“我儿莫哭,母亲自会为你做主,你舅舅不在了,母亲好歹也是大煜的大长公主,断不能让人这般欺负。”
听她这么说,太后气的一阵肝疼,这福慧也太过嚣张,当年本就是她仗着先帝的势不将自己自己放在眼里,如今先帝都不在了,她还敢拿先帝说事。
福慧大长公主安慰好张若萱后,转身对着太后道;“不知太后所说陛下属意哪家姑娘为后啊?”
“立后乃为大事。”
意思就是不能告诉你。
福慧大长公主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臣妹就去同陛下商量,想来陛下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他父皇的意思,定然不会违了他父皇的意思,好歹,我也是她姑母。”
这话就有些大不敬了,连自称都不用了,福慧大长公主身为嫡公主,自认身为高贵,流着这天下最尊贵的血,眼前的太后不过是嫁给了她皇兄,才妻凭夫贵罢了,她流着天下最尊贵的血,可她父皇去世,皇兄去世,如今终归是要矮太后一头,她的女儿血统高贵,自然是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福慧大长公主身份特殊,太后也不好太下她面子,且她了解福慧大长公主的性子,也不与福慧大长公主计较。
“是了,哀家如今早已不管事了,便是宫中之事也全是贤妃在做主,立后这种事,自然也要陛下答允才是,大长公主还是去同陛下商议吧。”
一句话堵得福慧大长公主脸通红,她说要去找陛下本就是气话,这种事,哪有找爷们家商量的,何况她那侄子可不像太后这么好说话,只是眼下太后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愣是说了半天不松口,福慧大长公主想了想,这太后以前对阿萱为后并无意见,此次改口,症结多半在陛下那里,是了,刚太后说陛下有了合适的人选,太后向来不愿多插手陛下的事,看来若想让阿萱为后,还得从陛下那里着手。
“阿萱,跟母亲回去。”
福慧大长公主起身拉着张若萱就要往外走。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