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齐景焕回到衍庆殿的时候就见沈幼安坐在窗前的榻上看书,他负手踱步走过去,见是一本诗集,轻咳一声,沈幼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齐景焕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笑道;“还生气呢?朕也是心疼你啊。”
沈幼安将书合上,放到一边的小几上,回头看着他,道;“晚膳用了吗?”
齐景焕面上一喜,他就知道幼安是心疼他的,当即拉着她的手道;“没有你在身边,朕怎么能吃的下去呢?”
沈幼安缩回手,招手让人端了粥上来,错了晚膳的时间,吃多了容易积食,沈幼安怕齐景焕晚膳不好好吃,便特地命人准备了易消化的粥,果然他晚膳没吃。
齐景焕端过粥吃了两口,便听沈幼安道;“今日陆太医过来请脉,说我的身体已经无甚大碍了。”
齐景焕笑着接道;“早就说过你身子没什么了,只需药膳慢慢调理,你非不信,硬要去喝那方子遭罪。”
“你又不是太医你怎么知道?”
“你的身体朕自然是最了解的。”
沈幼安嗔了他一眼,起身向屏风后走去,齐景焕以为她恼了,连忙将粥放到小几上起身去追她,沈幼安从柜子里取出她给他新做的一身衣裳,回头见他也跟了进来,齐景焕见她手里的衣裳,面露笑意,挑眉道;“给朕的。”
“嗯。”
沈幼安展开衣服,齐景焕自己脱了衣裳,让她给自己换上新衣裳,沈幼安帮他理了理衣裳,齐景焕低头看了眼,笑道;“什么时候做的,朕怎么没见你做衣裳。”
“你不在的时候,闲来无事做的。”
齐景焕凑到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赞道;“朕的皇后真是贤良淑德,瞧这衣裳做的多合身。”
每回沈幼安给他做衣裳鞋子,他换上就像半大的孩子似的,沈幼安见他穿着合身,便道;“那我就照着这个再做几身,原还怕你穿着不合身呢,也没敢多做。”
“那朕就在这里,你怎么不过来量量。”
“这是前几日送来一批料子,一时心血来潮做的,你那会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不好过去打扰你,便自己做了,这换季的衣裳最不好做,肥了瘦了的穿着不合身。”
齐景焕盯着身上的衣裳,她经常给他做衣裳,衣服的尺寸她都知道,这明显就是她做完了还没拿给自己试就同自己闹了别扭没拿出来,齐景焕也不戳穿她。
“只要是你做的合不合身朕都喜欢穿。”
沈幼安让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嘀咕道;“我做的能不合身吗?”
说完,沈幼安便转身欲往外走,外面以文突然走了进来,沈幼安恰巧在屏风后面,以文匆忙走进来时没瞧见她,差点撞上了她,齐景焕抱住沈幼安,沉声斥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这若是一般的宫人直接就命人拉出去了,可以文是沈幼安身边的女官,向来稳重,怎么会那么鲁莽。
以文跪到地上请罪;“奴婢知错。”
沈幼安摆摆手;“无事,下次小心些,有事吗?”
“回陛下和娘娘的话,太后娘娘病了。”
“什么?”
齐景焕和沈幼安同时变了脸色。
“永寿宫宫人来报,说太后晚膳后在永寿宫院子里散步,突然昏了过去。”
齐景焕连忙拉着沈幼安的手往外走去,以文起身给沈幼安拿了件披风跟了上去。
齐景焕和沈幼安到永寿宫的时候,暖阁里跪了几个太医,太后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憔悴,见到他们来了,轻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沈幼安上前扶着太后,担忧的问道;“母后,我和陛下来看您了。”
太后摆手;“哎呦,没什么事,就是一时头晕,底下的人大惊小怪,非要惊动你们,上了年纪了都这样,谁能没个小病小痛的,有太医在这里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齐景焕对着跪在地上的陆太医道;“陆院正,你说太后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