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上下两层,一楼是铺面,而二楼则是库房和七八间卧房,看那简陋的陈设,应当是以前杂货铺的伙计们的居所。
店铺的后面,就是一个宽六丈、长十丈的院子,左右两列厢房,东面是一套正屋,里面的陈设却也还算整齐,在楚天看来,这正屋的规格,倒是比得上当年乢州城的一些富商的起居水平了。
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后,楚天搬了一条长凳坐在了店铺门口,笑呵呵的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白谷城果然是一个颇为富庶的地方,就楚天看来,大街上来往的人群个个面色丰腴而有血色,行人身上多见绫罗绸缎,身穿普通布衣的百姓身上也颇为整洁,他就没看到有人的衣衫上有补丁存在。
而且街上行人中,平均二十个人内有一个人都有修炼过的痕迹。
虽然这些人的修为很差、很糟糕,好些人只是刚刚踏入安身境的修为,不过一如守卫城门的那几个汉子所言,这白谷城的人很富庶,因为有钱了,所有修武的人也就多了。
在门口坐了许久,日头逐渐落下了山去,楚天的左右邻舍,一家绸缎铺、一家成衣铺、一家生药铺,还有街对门的一座酒楼的掌柜见到楚天在门前坐了这么久,他们也就猜出他是这家店铺的新东家,纷纷走上来和楚天寒暄了几句。
听得楚天说他是个铁匠,几家铺子的掌柜脸上笑容就越灿烂了一些。
同行是冤家,既然楚天不是同行,那么大家就可以做朋友了,毕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嘛!
于是天入黑的时候,对面酒楼‘松鹤楼’的蔡掌柜,还特意的让小二给送了六碗菜、一桶饭和一小坛子酒过来,几个掌柜的就在铺子门口路边上饮了几杯酒,算是给楚天接风了。
楚天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慨。
对比之前连续快两年时间被漫天追杀的凄惨模样,这白谷城,却也太平静宁和了一些。
这,真的是同一个天庭么?
几个掌柜的都回转自家铺子去了,楚天笑着将饭菜酒水一扫而光,搬了两条长凳架在铺子门口,斜靠在铺门上,伸直了两条腿,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南大街的北街口上,也正是最热闹的十字路口那儿,两家门对门做生意的青-楼同时点起了大红灯笼。
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个个白谷城有头有脸的土财主们就好像蝙蝠精一样,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青-楼门口,他们大声的相互打着招呼,满脸是笑的、趾高气扬的走进了楼里。
莺歌燕语,丝竹声声。
高空中,离地数千里的高度,大群天兵天将面色阴沉的带着浑身杀气缓缓飞过,对地面上的平静的喧哗视若无睹。
楚天笑着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哼着歌,在这喧哗的平静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