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阁下。”
“回答我!”
“寻找机会破坏联合纺织技术公司的工厂或仓库,阁下。”是的,这是他一直在做的那件事情,而且一直都很努力,只是始终找不到任何机会。
但是,黑岛仁从来没有因为这个问题生气,他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像秦朗和易水这样的狡诈商人一定会将自己的产业保护得很好,如果像若松直纯这样的新手也可以轻易找到一个机会,那一定是他们的陷阱。
黑岛仁不在乎若松直纯一直没能完成任务,但他不能接受地是,这个笨蛋小子居然会愚蠢到脑子里只剩下那个任务,而对更重要的事情漠不关心。
“混蛋,若松直纯,你是一个间谍。不是纵火犯!”特务机关长暴跳如雷,抓住菜鸟间谍的衣领将他的身体拉直,一边对着他大声咆哮,一边给了他四个耳光。“你最重要的使命是搜集有价值的情报。不是整天想着放火!”
“我很抱歉,阁下。”若松直纯现在只知道做两件事:道歉;九十度鞠躬。不过现在黑岛仁仍然抓着他的衣领,所以他只能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黑岛仁“哼”了一声,拒绝接受道歉,但没有任何效果。
“我很抱歉,阁下。”
“……”现在,轮到黑岛仁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尽管很想将眼前这只菜鸟掐死,但实际上他不能这么做。黑岛机关掌握地间谍还很少,而且因为他在美国西海岸策划的那次行动让日本间谍机构付出了巨大代价。其他部门全部拒绝将自己下属的间谍调拨给他;在如此艰难的时刻,即使是一个废物,黑岛仁也必须让他挥作用。
所以最后,口头警告取代了更加符合逻辑地直接行动。“这一次,我会原谅你的过失,但如果还有下一次,若松直纯君。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明白,阁下,绝不会再有下一次。”若松直纯慌忙保证到。
“希望你记得。”又“哼”了一声,黑岛仁松开菜鸟间谍的衣领,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再次恢复平静,然后说:“幸好这一次我赶到了这里,否则……还是先说重点,从现在开始,以前的计划全部取消,所有人转入对秦朗的监视与情报搜集活动。”
“所有?”黑藤清规看了看还没有恢复正常的若松直纯。又看了看黑岛仁,“只是三个人?”
“其他人会陆续赶到。”
黑藤清规点了点头,接着问到:“但是,阁下,如果我们所有人都盯着秦朗,谁负责监视米国舰队?这是总理大臣阁下亲自下达的命令……”
“米国舰队交给其他机关负责,黑岛机关只负责搜集秦朗的相关情报。”从本质上讲,黑岛仁与若松直纯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作为资深间谍和特务机关长,他还有一些判断力。“而且秦朗此次来到广州湾,定然与米国对菲律宾的企图有关。他在这里集结地一万四千名士兵或许就是米国攻打菲律宾的陆军部队。”
“所以?”在必要的时候,装傻是一种让上司高兴的巧妙策略,黑藤清规清楚这一点,而且总能做得很好。
就像他希望的那样,黑岛仁笑起来。“只要我们盯住秦朗,掌握他的活动,不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就一定可以找出米国人攻打菲律宾地准确时间——比盯着那支可能三、四天不在港口的舰队容易得多。”
“原来如此。”枪剑道教官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恭维到:“阁下不愧是帝国最出色的间谍……”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如果秦朗抵达广州湾之后整天待在伞公司地基地里,或待在米*舰上,我们应该怎么办?”
“蠢货。”黑藤清规在肚子里骂了一句。
“愚蠢!”黑岛仁板着脸,严厉的训斥着傻瓜一样的菜鸟,“秦朗是商人,在这里有许多客户和朋友,所以他一定会出席各种宴会和舞会,拉近与这些人的关系,顺便谈一点生意。”
“但是,阁下,混进西洋人的社交晚会同样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若松直纯仍旧不知死活地寻找着计划的缺陷,一点也没注意枪剑道教官的提醒眼色和机关长阁下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混蛋!”黑岛仁怒视着可恶的菜鸟,“我是日本帝国驻清国使馆的一等秘书,也是黑岛家族的继承人,难道你认为我不能进入西洋人的社交晚会么?”
“当然不是,阁下。”若松直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慌忙解释到:“我只是担心我们这些普通间谍……”
“自己想办法!”
菜鸟间谍被机关长的吼叫吓着了,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我明白了,阁下,我很抱歉……”
黑岛仁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痛——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会挑选一个喜欢道歉的笨蛋进入黑岛机关,这显然是一个错误,而且没办法纠正。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快让那只菜鸟离开,但在那之前,他还不得不提醒他注意:“广州湾已经是各国间谍的聚集之地,要小心,不要暴露自己……”
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梅塞施米特正在一个神色慌张的白人面前坐下来。“嗨,乔治,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