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谢泼德走到秦朗身边,“冯.托曼海军上校要求见你。”
少校使用的称呼是“将军”,但只有公司以外的人在场的时候,这个头衔才会被雇佣军的指挥官和士兵用到。秦朗将目光投向谢泼德身后,大概二十码远的地方,一个穿着奥地利海军制服的中年人正在极不耐烦的摆动着身体。
冯.托曼海军上校。秦朗转向旁边的几个忙着摆弄他们的专业设备的摄影师——这些人正在拍摄他指挥雇佣军进入北京城的新闻照片和记录片——挥手让他们离开,接着再转回来看着少校。
“他是谁?”秦朗问。
“奥地利使馆卫队的指挥官。”谢泼德侧过脸看着海军上校,“据说,莫里循与他有一些私人矛盾。”
“私人矛盾?”其实这并不是秦朗关心的问题。不过,如果少校知道一些笑话而且愿意与他分享,他也不介意稍稍表现出一点兴趣。
“是这样,”谢泼德微笑着说,“在中*队正式进攻之前,冯.托曼海军上校已经因为一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枪声,带着他的士兵全部逃进了法国使馆,放弃了他们的岗位。但莫里循先生的住宅就在奥地利使馆隔壁,因为海军上校和他的部队擅自撤退,我们的大记只好搬进英国使馆,麦克唐纳夫人在公使的住所后面给他找了个地方,不过他的房子和一些还没有来得及搬走地宝贝藏书则被拳民一把火烧掉了。”
“必须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猜到,那个小心眼的大记会怎么在他地专题报道里丑化奥地利人。”最后。少校这么评论到。
秦朗笑了起来,但不是因为莫里循与冯.托曼海军上校的小小纠纷,而是因为泰晤士报记给谢泼德留下的糟糕印象……当然,不只是谢泼德,事实上在雇佣军当中,已经找不到一个人还对他抱有好感。
只用了一天,莫里循就用他的英国式傲慢和著名记共有的尖刻,把遇到的雇佣兵全都得罪了一次,甚至两次。
还有他的美国同行。
莫里循将美国记拍摄雇佣军进入城市和战斗情景新闻照片和记录片的举动称为“猴子把戏”,因为这是根据umbre11a的公共关系顾问的建议。s在最后一点抵抗也被肃清之后进行地表演;接着,他又开始对记们要求雇佣兵摆设出来的姿势指手画脚,同时嘲笑他们不够专业,即使他自己也没有提出什么好的建议;最后,他干脆宣称,那些照片根本没有在一流报纸上表的价值。
他把所有人全都得罪了,而且相当彻底。当然。莫里循不是那种目空一切的傻瓜,还不至于公开嘲讽某人——事实上,他每一次进行嘲笑的时候,都谨慎的避开了雇佣军里地白人和黑人,以及所有美国记——然而不幸的是,他显然不知道雇佣军里的华人都掌握了两门外语,没有采取措施避开这些人,结果让自己成了公敌。
秦朗同情他,不过同样厌恶他,因为莫里循用了差不多十分钟嘲笑他的主意:让雇佣兵在承天门城楼重现……确切的说。模仿那个与硫磺岛插旗同样著名的、苏联红军将红旗插上柏林国会大厦的历史性时刻,将它拍下来,准备刊登在报纸上,就好像已在圣胡安山做过的那样。
秦朗喜欢做这种事情。当然,莫里循不知道这是他的主意,也不知道这是一个极其著名的场景,所以肆无忌惮地嘲笑它。理论上说,“不知不怪”,不过很显然,秦朗并没有那么宽阔的胸怀。
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让这位著名的泰晤士报记付出代价。但现在,他还需要保持耐心……不过与莫里循的“敌人”之一进行亲切的交谈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的话。
他重新看向冯.托曼上校。“海军上校的目地是什么?”
“他没有说。”谢泼德压低声音,“但我个人认为,海军上校的目的与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有关。”
秦朗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明显了。雇佣军正在做地事情。拍摄照片、武装巡逻、维持社会秩序、搜查武装份子、清理武器……既不多。也不少,不过这些事情都不会引来一位奥地利海军上校。
只有一件事可以引起冯.托曼关注。雇佣军控制了皇宫、亲王和高级官僚地府邸、户部的银库、各个衙门地办公场所、商业钱庄。并且正在将有价值的东西集中到一起,然后送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圣迭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