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争爆以来的第一次,鲁道夫.基特尔感到他低估了他的对手——中*队,但更加重要的是它精心构筑的美国式防御体系,似乎比他预料的强大和麻烦得多。
到现在为止,这场原本只是牵制性的战斗已进行了三个小时,远征军组织了四次冲锋,射两千炮弹,但中*队依旧占据着他们的第一道防线,并且还将继续坚守下去;而在最开始的时候,基特尔和远征军的高级军官们还希望看到一次德国陆军极为擅长的快突破,就好像一八七零年的色当会战。
但这场战斗却演变成一场胶着的、需要反复争夺的拉锯战,而且正在快丧失它最初具有的牵制意义:远征军的每个人,上校本人,他的参谋长和两位中校,下级军官,普通士兵,在突破中*队的第一道防线之前他们不会结束这场战斗。
在很大程度上,至少士兵和下级军官是这样,战斗的意义已变为如何捍卫德意志帝国陆军的荣誉,一个不得不进行的牌局——如果德*队竟然在中*队的阵地前束手无策,那将是每个德*人的耻辱,但没有人愿意接受它。但除了捍卫荣誉,基特尔和几位高级军官还有更深入的企图。
他们希望找出美国人的防御体系的缺陷,利用它,突破阵地。这是一次带有显而易见的战术意义的科学实验,研究和完善作战方式的必须手段。当然,他们都想在这个带有浓厚血腥气味的实验中取得最后地胜利。
毕竟,不能让付出的代价和牺牲白白浪费,要让它们变得富有意义;即使不能保证收获过付出。也要让两保持平衡。
只是,想要完成这个目标相当……有些困难,需要比以前更多的技巧、精心安排和准备……需要时间。
基特尔已经用了二十分钟仔细观察中*队的阵地,寻找它地薄弱环节。并且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还将使用二十分钟,甚至更长时间来做这件事。不幸的是,他注视那个阵地的时间越长,就会变得越来越沮丧和焦躁。
上校开始相信,他的目标没有任何他可以找到的缺陷:中*队的阵地由一系列看上去完全独立地环形工事组成,它们地核心是一个使用沙袋和原木加固的机枪堡垒。很低矮。难以被炮弹击中,被三道锯齿型的堑壕包围着,并且阵地最外层、两道堑壕,以及堑壕与堡垒之间都架设了铁丝网——不过这些铁丝网已在前面的战斗中被炮火摧毁了,至少是大部分——最后,这些机枪堡垒和堑壕全部用壕沟连接。
也就是说,对远征军的士兵来说这是非常糟糕的,中国士兵根本不需要爬出他们的堑壕,就可以自由抵达整个防线的任何一个位置。
真是见鬼!上校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如果中国士兵始终待在他们的壕沟里,子弹对他们就没有多少作用。除非某个不幸的家伙在探出头射击时正好挡住子弹地道路;炮弹也好不到哪里去。
远征军拥有地最大口径火炮只是七十七毫米野战炮[注]。它们射的榴弹即使对暴露出来的目标也只有相当有限的杀伤效果,更不用说是一群躲在堑壕里的胆小鬼。至于,如果有人希望用它们摧毁那些加固的机枪掩体,那么他最好立即开始祈祷,他只是在做梦。
只有在梦里面,只有七十七毫米口径的榴弹才有可能摧毁中*队地机枪掩体,但是在现实世界。即使有一炮弹直接命中。最多也只能炸垮它命中地那个位置,并且这种微不足道的损害在战斗地间隙就可以迅修复。
想要摧毁它们。只能使用大口径的火炮,或其他东西。
上校把目光投向他的同僚们,想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有了方法,或启示。
但另外三位高级军官的判断与他没有更多区别。“如果想要突破这种阵地,最合理的办法是使用大口径的火炮,”参谋长瓦格纳中校的看法与基特尔一样,只是更具体,“至少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步兵炮。”
但这是任何一个头脑还正常的军官都可以想到的办法,还算不上一种创新。基特尔需要的是一种或几种适合现在的形势的战术。他摇了摇头。“你必须想得更深远,阿尔弗雷德。”然后他转向下一位,“卡尔?”
伦特转过来看着他。“让士兵携带炸弹……”
“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方法。”没等他说完,基特尔就已经开始摇头了,“使用炸弹意味着士兵必须靠近机枪堡垒,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没有机会靠近它。”
“如果士兵使用可以投掷的炸弹?”伦特补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