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栾廷玉与祝龙、祝虎两个合兵一处,祝彪急道:“陈娘子着了她拿了,须得救来。”当下催马引兵便赶,栾廷玉、祝龙、祝虎恐他有失,急忙也赶上去。
不想赶了三四里地头,就一片白杨林里,又杀出一彪人马,都是一遭的步军,皆持丈许长绕钩、钩枪,待得祝彪引马军追来是,一股脑的只顾用绕钩、钩枪来勾到马匹,后面持短刃的军士赶上来便复一刀结果了落马庄客性命。
祝彪见了大惊,眼前密密层层的都是绕钩搭来,急忙使枪拨开,但哪里能尽数都拨开?肩头、脖上着了两个绕钩,登时拖下马来。好在此时栾廷玉快马引军赶到,冲杀一阵,白杨林中那群绕勾手略略退去。
栾廷玉救下祝彪,祝彪还要赶时,那白杨林中飞蝗般箭雨射将出来,原来内里竟然还伏下了一批弓弩手。栾廷玉拉着祝彪,便格挡羽箭便急退,折却兵马大半,随后祝龙、祝虎赶来接住,几个慌忙退回庄上去了。
却说陈曦真被三娘一箭射中臂膀,被官军诸将救回庄内,军医将箭头剜了出来,上了金疮药,包裹停当后,取条布巾掉了手臂。
少时闻报说栾廷玉并祝家三杰败退回来,陈曦真大惊,待得四人回到堂上时,陈曦真急问道:“战况如何?”祝彪闷闷不乐道:“只赶去时,那贼婆娘在半路白杨林内伏下绕勾手与弓弩手,将我等杀退,未能救得娘子回来。”
栾廷玉道:“这三娘子在西北军中征战时,便骁勇无比。又在华州降服少华山与史家庄两处,华州许多好汉尽皆为其效死力,足见其才智手段厉害。今趟陈统制方才引军至,她并不坐困死守,却反客为主,反倒先引兵来搦战,我等都是一时轻敌,着了她的道了。”
陈曦真恨恨的说道:“不想这女贼不但武艺精熟,便连这弓马之术,也尽得铁臂膀周侗真传,三花连珠箭居然如此狠辣,连我也一时不察,着了她的手。如今一战,都尚未到得她庄前,便折了丽卿,我也伤了,折了锐气。丽卿又陷在她那里,投鼠忌器,如之奈何?”
栾廷玉道:“统制且先安心将息,扈三娘子虽是朝廷重犯,但素闻她行事倒也仁义,又是位女子,料想也不会太过为难陈娘子。待得明日,我一个人先去扈家庄一遭,一来探个虚实,二来问个消息,看三娘子那里如何方肯放回陈娘子来。”
祝彪闻言急忙点头道:“对对对,要是她要钱粮财帛赎人,我这里便去办来。”栾廷玉又道:“若是不肯还时,便引大军尽数围将过去,将她扈家庄围个水泄不通,以兵马威势,逼得她不敢轻易加害陈娘子。”祝彪又道:“正是,若她敢动娘子一根汗毛,等打破那鸟庄子,定要将她一家老小杀得一个不留!”
陈曦真闭目沉吟半晌后,忽然睁眼道:“此女子才智颇高,与她对敌,不可以常理揣测,须得反其道而行之。”栾廷玉道:“统制的意思是?”
陈曦真道:“我兵马才到,她便先引军来搦战一场,擒了我儿过去,定然便是想将我等军马悉数引往扈家庄去。若我等按这般行事,正好着了她的道。我猜想她定是在扈家庄左右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官军过去。”
祝彪奇道:“岳丈大人,若是不引兵前去攻打扈家庄,又如何能救得出娘子来?”陈曦真道:“听你说过,那扈家庄与左近李家庄结成生死盟约,扈三娘还与李家庄的李应结成了义兄妹?”
祝彪道:“正是,那李应便一直与扈家交好,与我祝家作对,端的可恨。”陈曦真颔首道:“那李家庄眼下情形如何?可有引军前去扈家庄助阵?”栾廷玉道:“听闻只是谨守庄门,倒是并未曾引军前去扈家庄助守。”
陈曦真一拍大腿道:“这便是了!好狡狯的扈三娘,她定是担心我官军先打李家庄,一旦打破了李家庄,一来她便失了义兄,二来更失了掎角之势,因此只顾引军来与我交战,便是要引得我等舍了李家庄,********前去打她扈家庄。”
栾廷玉也明白过来,口中道:“看来那李应也有自己肚肠,只想先作壁上观,也怕背反了朝廷,从此断了良善之路。”
陈曦真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必先打扈家庄,明日栾教师还是可先往扈家庄一趟,以言语拖住那扈三娘,便在拖延之时,我等便引军先袭李家庄去!一旦打破李家庄,拿得那李应时,他是扈三娘义兄,用她义兄交换丽卿也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