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掌柜眸光微闪,饮口茶,慢条斯理的说:“你们村的程家管家来此拿过药,说是贪嘴吃多了你们送来的海蟹,闹了旧疾!”
“哦!怨不得那段时间没看到程管家!”武行舟深以为然,“海鲜味美,却是过于寒凉了。”
武秋止总觉得今天罗掌柜看暖暖的眼神不太对,索性放下茶杯开门见山,“罗大叔,我们此来是特意通知您一声明日便可去收药!”
“药是炮制成的?”罗掌柜一时惊讶,到忘了别的。
“成了。”武行舟点点头,“您放心,药效和品质方面您可以一一审核,若是不符合,咱们的契约作废!”
罗掌柜倒不是信不过武家孩子的人品,只是这收成和炮制大大缩短了时间,让他有些意外罢了。不过听说武家有种植草药的祖方,加上有个神医言传身教,一切便不足为奇。
几年前曾传闻南方一户农家有冬天种植的妙方,可惜那地界遭了匪,待官府得到信赶过去全村皆被屠杀,那户人家也未能逃脱,不仅如此,那时朝中内外动荡不安,连带着当时的一方县令也受了牵连,恐怕是碍着上峰的眼,竟是借此被抄了家定了罪。
可惜了好好的一届清官,自是丢掉了性命。
有了此对比,武家种药的祖方倒也不那么打眼了。
想到了神医,罗掌柜自然想到了他的下落问题,赶紧告诉了几个孩子,“你们打听的郑神医有了消息,如果是同一人的话,他日前尚在贺州。”
“贺州?怎得往回走了?”武行舟皱皱眉。
“等等!”武秋止眼一亮,“是郑爷爷已经成了神医吗?”
罗掌柜赞道,“郑神医医术了得善于创新,待人诚恳一视同仁,神医之称实至名归!”
武家几个孩子相视喜笑,便是说种痘之法已经传了出去,那么爷爷、爹爹他们自然不会有危险了。
“那罗大叔您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贺州吗?”武暖冬也忍不住的追问。
罗掌柜看平素小大人似的武暖冬失了稳重,自是明白她担心亲人,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述来,“原本是被困在柳州的,柳州那边是疫病之源,周边大大小小百十个镇子、村落无一幸免,连医者也损尽有百。当时郑神医似乎是路过,却被人发现他身边人得了痘疮,想将他们赶进疫区自生自灭。郑神医为了救那人……”
“罗大叔,郑神医身边总有几人?”待罗掌柜简略的讲完,武夏至沉不住气的问,溜大的圆眸睁得更大了,那种迫切毫不掩饰。
自从去过高门村,罗掌柜对武家娃的家世也算有所了解,几个兄妹竟无一大人看顾,这般看来,恐怕是和郑神医一道困在了贺州。
“四人。一老者、一中年,还有两少年。”
“才四个?”武夏至愁眉不展,以为他们会在一起,怎知才四个人,那剩下的叔伯婶娘会在哪里?而那中年人会是爹吗?
听话听音,罗掌柜已然明白武家几个孩子的忧虑,却没有多嘴询问。
“既然爷爷和郑爷爷的消息已经知道了,其他人自是不会离得太远,别瞎想,他们会找到咱们的,一时不到,怕是有事被牵绊住了,就像郑爷爷和爷爷。”武行舟拍拍武夏至的胳臂,安慰道:“哭丧着脸干嘛,该高兴才对!”
“对,对,是该高兴的!”武夏至揉揉脸,那张圆圆的小脸顷刻搓红,呵呵一笑,朝着武行舟做了个鬼脸,立刻恢复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