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暖,你家里有多少银子能赔给人家?听大伙说你家可没啥银子了,小暖暖,给婶子透个底,你家还有钱不?”漏芦娘满脸笑意,可眼底全是赤果果的精光,欺负武暖冬年幼明晃晃的套着话。
“哟!漏芦娘,你家有多少钱要不跟咱们也说道说道!”长得圆滚滚的妇人尖声道,用胳臂杵了杵稍丰满的妇人,撇嘴大声说:“虎子娘,你说漏芦娘咋想的,谁家有钱会满处嚷嚷!”
“就是,漏芦婶子,我也想知道你家多少钱?前儿个我看你还在铁子叔那里割了两条肥肉,可真是肥的流油!”四人里年纪最轻的姑娘捂嘴偷笑着,瘦长脸薄嘴唇一看就是能说会道不吃亏的。
漏芦娘当下就瘪了气,笑容勉强挂在脸上,尴尬的拔拉了下怀里的篮子,“瞧你们说的,我家哪有大秋娘和虎子娘家里富贵,看这时间不早了,咱也该散了回家做饭。”说着溜溜的向村里走去。
“小暖暖,婶子陪你回家,不怕!”虎子婶深怕吓着武暖冬这个小娃,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不见外的走向新宅地。后面自然跟着大秋婶和那个叫孙花枝的姑娘。
“这新户盖房就是是非多,难为你们几个孩子了!”因为用大石子在水洼地里铺的过道还很简陋,只能并排过两人,后面的大秋婶轻轻拍了拍武暖冬的肩头,大致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武家几个孩子主事已经不是秘密,武暖冬年纪小却也是家中一员,大秋婶并未隐瞒她,反正到了后她也会知道。
巧枝娘是村里二赖的媳妇,就是当初捎在后面打听工钱的邋遢男人,这男的年纪轻那会娶过一房媳妇,生下个姑娘叫巧枝,后来因为又懒又馋不务正事,媳妇丢下孩子跑了。家里又穷又没好好打理田地,实在没辙下,二赖到镇上找了个短工赚点钱才免得刚满月的巧枝饿死。说来也巧,主事家男主子是个心思花的,在县上的青楼买了个过气的妓子偷养在家宅附近,而他家却有只不省心的母老虎,没两天便发现了苗头,一气之下狠揍了自家男人一顿,把妓子的卖身契以一个铜钱的价格卖给了邋里邋遢的二赖。
这妓子不能生养,虽说不甘愿成为农户的媳妇,但好歹是正妻还有个现成的女婴可以养老,便踏实的跟了二赖。可惜二赖太懒太奸,新任巧枝娘没几天就饿的受不了了,暗地里开始跟村里的汉子有了往来,不管有没有家事的,来者不拒,一来二去的得罪了不少妇人。跟郑寡妇一样,在高门村臭名远扬。
所以当听说武夏至把巧枝娘打了,大半村的村民都挤在了武家新宅地,除了程家和串亲去的老村长家外都来看热闹了。武家没有主事的大人是谁都知道的事,由着巧枝娘欺小的抱着巧枝哭嚎耍赖,认准武夏至打伤了她。
武夏至气的小脸发白,一双虎目怒圆恶狠狠地瞪着趴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妇人,旁边站着的二赖一个劲的哭诉,“这是欺负我家是吧!看把我这媳妇打的,爬不起来了,武家大郎,你就看赔多少钱吧?”
“赔什么钱,明明是她说我家坏话,而且我根本没打她!”武夏至气哼哼的喊着,围在周围的村民交头接耳,其中经常跟巧枝娘厮混的几个汉子起哄道:“巧枝娘可是好性子,武家二郎,打人不承认可不是男人所为,哈哈,也是,你还不算个汉子,还不知道女人的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