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浮光在连家也是串惯了门子的,轻车熟路,并不用什么人带路。
若生知道,窦妈妈让人传话请自己陪同,定然另有用意。她先前派人去千重园向她打听过,窦妈妈恐是记挂在了心上。
片刻后,一行人到了千重园。
窦妈妈出来迎人,但并不见云甄夫人。
好在浮光长公主也无多少不满,只是说了句:“我搁她眼里,恐还不及个小丫头。”
她过去来,云甄夫人也这样,高兴了便亲自来迎一迎接一接,不高兴了就绝不露面。
她习惯如此,便撇开了窦妈妈大步流星地自己往上房去。
若生和窦妈妈便落后了一步。
窦妈妈面上带着笑,但笑意有些僵硬和勉强。
若生遂想起了绿蕉那日见过窦妈妈后同自己说的话,便压低了声音询问起来:“妈妈怎么了?可是姑姑有哪里不适?”
“没有没有。”窦妈妈忙摇头,“若是有事,奴婢怎会瞒着您不提。”
若生听着这话,一颗心却是慢慢沉了下去。
窦妈妈接连说了两次“没有”。
她是极沉稳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姑姑身边一呆就是这么多年,比谁离姑姑都要近,她从来不是会这般急着说话的人。
然则她说没有,若生纵是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那就好。”若生作高兴状。
窦妈妈点头附和:“可不是,夫人就是路途上累着了,歇上两日便好。”
云甄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总要寻个由头出来的。
可若生已然起了疑心,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
及至亲见云甄夫人时,若生原就已经沉下来的那颗心,不由又下坠了几分。
姑姑脸色不好,但是病还是疲惫,她看不出。
只有一点,她一看便知——姑姑有心事,十分要紧的事!
尽管她并未表露,见着浮光后也如往常一般说话行事,但浮光怪异,她在若生看来,就更怪异。
时辰已是不早,几人坐在那闲聊了两句,窦妈妈便来询问是否可以摆饭了。
云甄夫人点了点头。
若生瞅着空轻轻唤了一声姑姑。
她便淡淡笑了笑,说:“窦妈妈方才说今晨刚送了一筐新鲜黄柑来,你最喜欢这个,回头带些回去。”
“还是姑姑疼我。”若生只得顺势撒娇。
浮光在旁嗤笑了声,像是吃味,又像是看不惯:“得了得了,谁不知你们姑侄俩人好,当着外人面,还是收敛些吧。”
云甄夫人眼皮也不掀一下:“已是收敛过了。”
浮光无话可说,索性起身先往饭桌去。
须臾,窦妈妈领人摆了一桌好菜,浮光大快朵颐,独自吃得高兴。中途,窦妈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一面布菜一面走至若生身侧,压低了声音耳语道:“姑娘,扈秋娘在外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