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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的影视剧一样,警察总是在事后才姗姗来迟。
“住手!”就在混战一触即之时,船长亨利和翻译黄富贵联袂而至。
事情是由秦致远引的,秦致远立即挺身而出,站到众人面前,表明自己的领导地位。
“唉,定远兄弟,黄某昨天晚上怎么和你说的来着,怎的今日又和洋人冲突,真是太莽撞了。”黄富贵一边大摇其头,一边感叹“朽木不可雕也”,官腔十足。
“黄大人,致远虽然不才,却也不能任由洋人骑在头上无动于衷。如果洋人平等待人,不以我等身为华人就欺负我等,致远定不会无事生非,给黄大人凭添麻烦。”秦致远要求不高,唯有“平等”二字,可就是这简简单单两个字,直到100年后西方人也不能做到。
“你……好,从今以后,黄某再不管你秦定远之事,你好自为之。”秦致远说的话,有指责黄富贵不敢为劳工出头的意思。黄富贵倒是挺聪明,昨天晚上的事没有闹大也就罢了,今天的事已经惊动了船长,看似不能善了,先把自个摘出来再说。
“呵呵!”秦致远干笑两声,不再和黄富贵客套,不管就不管,反正你也没管过。
黄富贵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翻译,这点作用秦致远用不着。仔细说起来,黄富贵的法语水平还不如秦致远,对于秦致远来说,黄富贵的能力连鸡肋都不如。
“编号10086先生,现在可以放开我的孩子吗?”亨利是传统的法国人,头打了蜡整齐的一丝不苟,两撇小胡子翘起的末端修剪的很精致,他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黑色烟斗,时不时的会吸上一口,然后徐徐吐出来,把他的脸庞隐藏在烟雾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当然可以。”秦致远不亢不卑,随口吩咐一声,陈康健撒手放开洋师傅,任凭洋师傅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看都不看一眼。
两个水手跑过来,用仇恨的目光瞪了秦致远半天,然后搀扶起萎靡不振的洋师傅拖逦而去。
“能解释一下原因吗?”等洋师傅被人扶走后,亨利才开始追究责任。
“好啊,我早上来吃早餐,那位水手先生只给了我半勺土豆泥,并且使用侮辱性的词汇侮辱了我本人以及我的同伴,还打翻了我同伴的餐盘,又试图和这位先生动手,而且他声称要给我一个教训,我怀疑他是受人指使,故意对我和我的同伴施加侮辱。”这餐厅里刚才只有那一个洋人,剩下的都是劳工,秦致远相信,如果这位船长要调查,调查结论只会更恶劣。
“这里不是法庭,我也不是法官,指控性质的言论在这里不起作用。”亨利说了个冷笑话,可惜劳工之中只有秦致远能听懂。
秦致远感觉确实挺冷,所以没笑。
“那么作为船长,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客观来说,我和我的同伴是你船上的乘客,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客户吗?”秦致远这话说的没错,劳工们坐船都是付过钱的,虽然是由益民公司代付,但是都要在以后的薪水里扣除。
“关于这件事的起因,我还要调查,如果结论确实如你所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牵扯到对待客户的态度,亨利也不敢大意,这关系到航运公司的声誉,以及公司股东们的利益,不是亨利一个船长能决定的。
“那么,在我调查的这段时间内,我希望你和你的同伴能够保持克制,不要让这种事再次生,你同意吗?”谁说洋人办事效率高,亨利明显就是在“拖”,只要胜利消息号靠了岸,劳工们就会各奔东西,从此和胜利消息号再无交集,没有谁还会追究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是的,我完全同意。”虽然明知道亨利在拖延时间,秦致远也同意了亨利的提议,毕竟相对于漫长的旅程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值得大动干戈。
虽然不想追究,秦致远还是要提条件:“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希望咱们两方都要保持克制,我不会针对今天得事情追究刚才那名水手的责任,希望船长你也能保证你的水手们不会再故意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