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这一次不再出任何事故,北洋政府调动了大批军警前来维持秩序。
当然了,为了不让敏感的“洋大爷”们着急上火,这些军警都没有携带武器,甚至连警械都没有携带,藤编的盾牌和绳子倒是带了不少。
跟随唐新志前往京城负责安保工作的是一个班的海军陆战队战士。
海军陆战队是兰芳新编的部队,部队全部由精通水性的老兵组成,而且是多国籍部队,并不仅仅是华人。
比如跟随唐新志前往京城的这个班,其成员有闽南人、有河北人、有法国人、有德国人、有安南人、同时还有白俄人。
白俄就是白俄罗斯,这又是一个新加入外籍军团的族群,他们的情况和德国人不太一样,因为俄罗斯国内的战争阴云越来越重,很多白俄人也是除了打仗啥都不会,但又不愿意参加内战把枪口对准自己人,于是就干脆加入外籍军团,为兰芳南征北战。
唐新志带往京师的这个班,也算是“一专多能”,他们基本都有精湛的驾驶技术,同时每人最少精通两种语言,等于是给唐新志配了个翻译班子,方面唐新志和各色人等打交道。
唐新志本人精通英语和法语,汉语虽然是母语但也仅限于北方语系,让他听闽南语和听外语差不多。为唐新志配备的这些手下,他们中有人精通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俄罗斯语、德语、荷兰语、安南语等等除了东亚语种中的日文和韩文,基本上包括了全世界大部分语系,足够为唐新志提供翻译支持。
同时这帮人还都精通作战,他们在充当翻译和司机的同时还是最优秀的战士,这足以能让他们面对各种复杂情况。
负责这个班的并不是华人,而是一名叫“里奥”的法国人,这是一名在法军中服役12年的老兵,目前仍然是法国国籍。
让一名法国人担任兰芳的使馆武官,并不是外交上的乌龙,而是为了减少麻烦,强化兰芳大使馆的西方色彩,这也算是拉大旗作虎皮。
于是在见到法国驻华公使潘迅那之后,里奥很自然的行了个法军制式军礼,就是那种右手完全摊开,手心向前的军礼。
“好小子,祝你有个愉快的民国之行。”潘迅那过来乐呵呵的握手。
里奥放下手,还是注意到摘掉手套之后才握上去,冷峻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嘴里却不怎么客气:“谢谢您的祝福,不过我有预感,这一趟恐怕不会那么愉快。”
里奥的脸上有点意大利血统,和法国人相对柔和的面部线条比起来,面部棱角更加分明,也就是那种更有“雕塑感”,高鼻梁、高眉骨、深眼窝、方下巴,再加上一脸刚刚冒了点头的胡茬子,搭配上一米九左右的身材,看上去像模特更多过于战士。
“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华人其实还是爱好和平的。”潘迅那帮华人说好话。
“爱好和平?你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可是在秦的手下服役。”里奥难得的做了个鬼脸,酷哥的形象瞬间崩塌。
“哈哈哈哈……”潘迅那出爽朗的大笑,连连摆手纠正里奥的错误:“秦不同,不同。秦现在不是华人,他是兰芳人,或者是法国人……”
“呵呵,对,秦现在是法国人……”里奥随声附和,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复杂。
其实现在秦致远在法国人心中的形象更加接近于一名“悲剧英雄”,作为军人,秦致远很明显是合格的,同时也是卓越的,甚至有点令人仰望,脱离的普通军人的范畴,上升到“军神”这个级别。
但当秦致远的军队在自己的祖国蒙受冤屈后,秦致远的形象马上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想必很多人都不会忘记,秦致远在新闻布会上留下悲伤泪水的样子,在镁粉闪光灯的照射下,那泪水真的是晶莹明亮,如水晶般剔透。
有英国报纸用“鳄鱼的眼泪”来形容当时的秦致远。
但更多的新闻媒体使用“天使的悲伤”来形容,这让秦致远的“神格”跌落凡尘泯然众人,但却更加有血有肉,在镜头下更加真实。
里奥他们这个班的装备和其他的兰芳海军陆战队一样,一个班十二个人装备两挺刘易斯机枪,同时还有八支98B步枪,个人武器则是随意选配,兰芳军部并不做强制性要求。
所以里奥他们选用的个人武器就五花八门,毛瑟手枪、左轮手枪,甚至是M1911各种各样。华人则是偏爱鲁格,因此装备的都是鲁格手枪。
有一名华人装备的居然是一支长枪管带弹鼓的鲁格手枪,这可是很有价值的收藏品,在整个世界大战里盟军缴获的都不多。
当然了,这也是这名战士身经百战的证明。
这一次前往京城,里奥他们配备了两辆卡车,三部轿车,同时还有五辆带挎斗的摩托车,不管是使用何种交通工具,每一次都可以塞进去所有人。
这些车辆也是兰芳驻华大使馆的标准配置,驻法使馆和驻英使馆都一样。
现在可是1919年,汽车在兰芳虽然常见,但在民国还是稀罕物,这样的一个车队走在街上非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