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铭嘟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心软了。

“吃吧！”

亦铭饿坏了，赶紧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

三个小时过去，已经临近十点，安顿亦铭睡下，韩沐进浴室沐了个浴，之后去厨房倒了一杯红酒。

整整三个小时，苏堇华没有回电话给他，他的情绪跌宕起伏，从气愤到焦灼，然后是烦燥，最后是淡漠。

从书房取了本书，他进入卧室，靠坐在床头，尝一口红酒，顺手将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垂眸翻开手中的书。

然而，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强制性地想让自己被书上的内容吸引，却莫名地又焦燥起来。

他阖上手里的书躺倒，翻来覆去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又坐起来，拿起书继续翻看，没几分钟就烦燥地将书往地上一扔，重新躺了下去。

——

苏堇华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跟徐荣在餐厅边吃边聊，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两人还开了一瓶红酒，兴许是开心，她微微有了些醉意，现在脑子里还萦绕着徐荣说的那些话，大多是关于阿根廷，以及阿根廷的红酒。

进了门，她把脚上的高跟鞋一踢，光着脚丫子蹬蹬蹬地爬上楼梯。

别墅里很静，主灯已经全部关了，走廊上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她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只亮着台灯，灯光调得很暗，床上睡着个人。

韩沐双目紧闭，似乎睡得很沉，她忽然记起韩沐让她六点之前回家的命令，感觉还是不要吵醒他为妙，免得他跟她算账。

她把门悄然关上，去衣帽间取了件袍子，偷摸溜到客房的浴室沐浴。

回到卧室时，原本睡着的人睁着眼睛坐在床上，双臂环抱胸前，目光寒冽地盯着她。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装傻充愣地冲韩沐笑笑：“大叔，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是不是我吵醒你了？那我就不吹头发了，吹风机嗡嗡响，噪音超级大，我不吵你，你快睡……”

韩沐沉默不语，视线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那冷冽的眼神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她咽了咽嗓子，故作镇定地走到梳妆如前，脸上拍了些护肤品，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头发。

透过面前的镜子，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韩沐的脸，他依旧在盯着她，一张脸越阴越沉。

“大叔，不早了，快睡吧！”

没有回应。

“大叔，凌晨了。”

韩沐还是一言不发，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

用毛巾擦了半天头发，头发基本上已经干了，她却不敢上床。

她怕啊！

韩沐耐着性子，盯着她擦头发擦了半个小时，明明她的头发已经干了，她还在擦。

又僵持了几分钟，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想把头发擦出油来？”

他的语气凉薄至极。

苏堇华心里‘崩嘎’一下，听他这语气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她转过脸来冲他嘿嘿一笑，那笑是硬挤出来的，比哭都难看。

“我就是不想湿了枕头。”

见她还坐着不动，韩沐眉头蹙了下，“你到底想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

“我马上睡，马上。”

她起身，把手上的毛巾叠好整齐放在梳妆台上，慢慢吞吞地爬上床。

平时，她都会把毛巾随手一扔，哪里有叠毛巾的习惯？她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她一靠近，一股酒气袭来，酒味并不浓烈，夹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搞得韩沐精神有些恍惚。

他躺下去，没急着关台灯，轻启薄唇，语气淡漠道：“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苏堇华咽了咽嗓子，实话实说：“跟表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