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爽暂时当了一阵子看官,原本觉得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倒不是好奇才呆在原地凑热闹,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才没有闲心呢,还不如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静心认真地写小说呢,但眼下的事没有完全处理,就算离开也难免留下阴影,所以他要一个完整的结果。
李载洲道:“你爱去干什么干什么吧?一向你不喜欢来厂房,今天一来就多生是非,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最近小雯老是到我面前诉苦,说你总是不着家,怎么回事?吵架了?”
李扬帆满是怨气,听父亲这么问及自己的事,脸上不由尴尬,又有些紧张,甚至有点忌惮,自己前不久于七夕结了婚,不到半月时间,就冷落新婚燕尔的妻子,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忍受不了,自然要到长辈哪里告状,已经掩饰不住,紧皱眉头,一脸煞白地道:“没……没有的事,都是……她无理取闹,想让……生活多了些……新鲜刺激吧?”
范爽面对男女之事有种冷峭的高傲,更不屑去理解,因为感情真是一个稀奇古怪,艰涩难懂的东西,既飘渺又遥远,所以宁愿分散注意力,专注于其他事上,以免焦头烂额,为之受伤,原本打算离开,不听他们聊家长里短的琐事,脚下就是不听使唤,如同被钉在那里,半步都难以移动。
“好了,小雯是个好女孩儿,既然结了婚就要好好待她,毕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总不能不上心吧,先回去吧,厂里的事还是由我来处置,回去多关心关心她,多花时间陪陪她,别整天东奔西跑。”李载洲语气缓和,此刻一点不像威严的老总,而是一名慈父。
范爽脑海中曾数次出现这样的憧憬与遐想,但清醒那一刻,却又无比缺憾与痛彻,自己生来就孤独,甚至是奢望与妄想,任何人,任何满足也弥补不了。
李扬帆没有反对,连一丝抱怨也没有了,虽有些抵触与不情愿,然而为了家,为了不令父亲操心,哪怕还有一些私心,也得委屈自己了,“我知道了,今天您回家吃饭吗?”
“看情况吧,既然心还没有完全收敛回来,就安心打理家里的事,生意上慢慢来,什么事都不是天生下来就会的。”
李扬帆点点头,朝着自己的座驾走去,形如一阵风似地飞快地离去。最后连与范爽擦肩而过时也没有露面,迅猛狂野地消逝在大街上。
李载洲劝慰了儿子后,如释重负地展露笑颜,显得很闲暇,终于可以与门口的范爽单独碰面了,冲着他招了一个手势,让他进到自己的地盘里来。
范爽昂首挺胸地阔步迈了进去,走到李载洲身前大约相距五步的位置停下,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何况对方是人,而不是大张血盆巨口的恶魔,何必惧怕?或许换作其他人,范爽一定会不好意思对待,不过他既然是李扬帆这种人的爹,也没什么好怕的。
“刚才龙大哥提起你,对你很是赞赏,能让他称赞佩服的人少之甚少,你还是这几年来第一个……”
“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吧?有什么打算,怎么处置,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翰旋客套,我还有事要忙,你也很忙,我知道。”范爽就是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