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画上之人隐约还有些少女时的灵动模样。
所以她方才一眼瞧去,只觉得熟悉,却如何也记不起这熟悉感是由何而来……
可程世伯已故之妻,怎会与太妃相似这般地步?
如此风华绝代的容貌,有一人本已属世间罕见,且还有此般独特、旁人学也学不来的气质做派……这天下岂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直到坐进马车里,冯霁雯仍久久无法回神。
她忽然又记起太妃曾与她谎称‘不认得青争其人’时的情形。
脑海中似有一张极错综复杂的大网,网住了她的思绪。
“太太,太太……”
小仙轻轻晃了晃冯霁雯的手臂。
冯霁雯看向她。
“到家了太太。”
到了?
冯霁雯有些迟缓地点头。
小仙扶着她下了马车,不由问道:“太太还在担心大爷吗?奴婢瞧您,都走了一路的神了。”
冯霁雯听罢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
她确实是担心和珅的,但她这一路……心思却是被旁的事情给完全勾住了。
她一直在想,傅恒夫人口中的青争,与祖父口中祖母生前曾称之为太妃闺名的青争,甚至还有程世伯书房里的那幅画像,与太妃之间……是否都有着什么关连?
太妃身上的秘密,似乎太多了。
冯霁雯初回到英廉府上,便听仆人道,刘全过来了。
自和珅离京,她搬回英廉府暂住之后,和宅里的一应事务皆是刘全在打理,加之冯霁雯常有吩咐,故而他往来于两处之间,是隔三差五便有的事情。
但此时过来,冯霁雯猜想,应是与听闻了和珅之事有关。
果不其然,刘全朝着她刚行了礼,便提起了此事。
和珅与和琳兄弟二人多年来相依为命,一直陪伴左右跟着两个主子吃尽了苦头的刘全,与两个主子之间,自非普通的主仆之情可比。
“我刚从程世伯府上回来。”冯霁雯屏退了其他下人,方才将和珅如今大致的情形与刘全说了。
刘全听罢险些要垂泪。
“大爷……真是吃苦了。”他低低叹了口气,也不敢在冯霁雯面前表露太多情绪。
“至少性命是无碍的。”冯霁雯不知是宽慰自己,还是宽慰刘全,尽量拿平缓的语气说道:“除了性命之外,其余皆为次要,且等一等,便也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太太说得在理。”刘全将眼里的泪逼了回去。
“你回头让人给二爷送封信过去,交待他些事情。”冯霁雯未多言其它,说起了正事。
“太太请吩咐。”
“先与二爷说,家中之事无需他挂念,是以不必急着回京。另外,大爷在云南那边的起居与用药,皆让他多留份儿心,万不能让外人经手。”她道:“一来是防缅人的细作使计报|复,二来也可防一防那些躲在暗处的黑手。”
身处官场,不比其他,现如今和珅昏迷不醒,正是容易被小人钻空子的时候,小心谨慎些总归没错。
刘全暗忖了句太太看得开归看得开,可该有的细致却是半点也不少。
应下后,另又听冯霁雯交待了一句:若是丁先生与钱先生问起,便与他们道大爷无碍,伤好之后便可归京,要他们只管放心。
刘全便又应下,见冯霁雯没了别的吩咐,这才去了。
……
另一边,傅恒夫人也想着见程渊一面。
她着人喊来了福康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