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霁雯听罢不禁默然。
这一点她确实是比不了的。
但是,“我不想和您比。”她侧着身子抱住况太妃一只手臂,也闭上了双眼,有些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就愿意您提着鸡毛掸子,冷声冷语地教我规矩。您的规矩太多,我怕是一辈子也学不完,可我愿意学,您也不能教到半路儿便不带我了。”
况太妃闻言却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躺在她身侧的冯霁雯,眉眼间还是一派小姑娘的模样。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小姑娘对她的担忧与依赖。
但纵然如此,这个小姑娘却一句也未问及她今晚之事,体贴的令人窝心。
“睡吧。”她难得地轻声说道,语气竟像极了一位慈母。
冯霁雯似安心不少,低低地应了一声,放心地睡去。
而这一夜,况太妃不曾再合眼。
次日早,冯霁雯醒来之后,身侧已不见了况太妃,再去看窗外,才刚是天色青灰相接的时辰,尚且未完全放亮。
她连忙唤来了小仙进来。
“太太您醒了。”
冯霁雯的声音带着几分初醒的朦胧:“太妃呢?她几时起的身?”
“太妃是半个时辰前起的。”小仙答道:“这会儿正在佛堂里抄经呢。”
“又去抄经了?”冯霁雯边松了口气,边坐起了身来。
小仙伺候了她穿衣洗漱。
待将髻挽好,要去佛堂寻况太妃之时,却见她回来了。
况太妃仍穿着颜色素净的旗装,哪怕是经历了昨晚之事,可从描过螺子黛的眉,再到梳得一丝不苟的髻,皆还是如往日一般精致。
玉嬷嬷着人摆了早饭,冯霁雯与太妃对坐而食。
太妃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直待饭后漱罢口,移步至了內间,方才开了口说话。
却是交待给了冯霁雯一件差事。
……
哪怕想到太妃明日要进宫便觉不安,可冯霁雯仍是用罢早饭便离开了静云庵。
回城之后,她先是回了英廉府。
冯英廉近来有些不经意的愁状,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但见孙女回来,还是喜笑颜开地让厨房备午饭。
却听孙女道:“我日前曾去拜访过程世伯,想来大爷在云南,没少得他的照应,两家又是世交,此番他回京,我有意道谢,却碍于身份有些不便,不知可否借祖父之面,设宴请他过府?”
冯英廉听罢想了想,便点了头。
和珅在云南的情况,她已听冯霁雯说罢了,程渊对和珅的照料,这亦是不必说的。而既然孙女开了口,于情于理,他这做岳父的也该表一表谢意才是。
再者,他亦有些不可明言的疑问急需求证,本想不到该问何人,可经孙女这般提醒,却陡然记起了程渊此人来。
据闻程渊与和珅的阿玛,乃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想法落定之后,冯英廉便亲自写了请柬,命下人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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