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将至尊令拿在手中举起,几名黑衣人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齐声道:“参见楼主。”
秋水楼素来认令不认人,元德帝仙逝,至尊令落在白苏手里,那么他现在就是秋水楼的新任楼主。
知道这是对方已经认可了自己,白苏悄悄松了口气,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问道:“谁是领?”
左边一黑衣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暗一。”
白苏抱着杯热茶暖手,“你将秋水楼的详细情况说与我听。”
“属下遵命。”暗一点头,沉吟片刻,仔细思考了下措辞,便捡着重要的事情,有条不紊地一一说来。
原来这秋水楼迄今为止已经成立十余年,楼中管事每年都会在各地收养资质较高的孤儿,根据个人天赋加以培养,虽然规模有限,楼中上下加一块也才几千人,但俱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而且楼中诸人各司其职,制度严谨,在胤国各地,甚至是大雍等处都有自己的酒楼、钱庄等产业,除了赚取钱财外,还负责收集各方面的情报,如今在江湖上已经声名远播,却又因为楼中众人行事低调,因此一直无人得窥其真面目。
“原来如此。”白苏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点头,“如今天已经晚了,你们既然都有各自的职务,留下一人,其他人就回去吧,等等,留下这人最好是没有和昭和……咳,新皇,打过交道的。”
听了这话,暗一便指了其中一人留下,然后迅速带着其他人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白苏看着不远处的黑衣男人问道。
黑衣人垂:“属下在楼中排名第九,楼主可以叫我暗九。”
白苏点头,又是一连串急促的咳嗽,想起昭和太子逼他喝下的那杯酒,心中微微有些刺痛,无奈道:“暗九,方便的话明天找个可靠的大夫过来吧。”
暗九站在房间的阴影里,整个人悄无声息,毫无存在感,只在白苏狼狈咳嗽时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应答道:“是。”
隔天,暗九果真带回来一个白苍苍的老大夫。
那姓张的老大夫给白苏号脉,一边抚须,一边摇头感叹,双眉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白苏好笑:“看来我这是命不久矣了。”
张大夫却没有心思开玩笑,满脸忧愁之色:“楼主明鉴,您先前本就中了一种致命毒药,虽然每月按时吃解药,但毒性一味压制,根本未被清除,再加上近些时日的鹤顶红,两相综合,越刁钻古怪,稍有不慎,便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之前为楼主诊脉的那位同仁也是深知此理,故而用药小心谨慎,老夫倾毕生之力,也只能炼制几丸丹药加以缓解,想要彻底根治,难啊……”
这话和俞子晋曾经跟他说得情况相差无几,白苏苦笑一声,可怜巴巴地问道:“那断魂——就是我先前所中毒药,以后可还会按月作?”
张大夫摇头:“断魂和鹤顶红已经相互融合,当日也是因为以毒攻毒,楼主才侥幸活命,可您体内残余的毒狠辣非常,十分棘手,属下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这么说来作时期可能要更改,从定时炸|弹变成不定时炸|弹?白苏唏嘘不已,只能苦中作乐道:“解不了没关系,只要能找到方法缓解疼痛就好……”
张大夫无语,想了想又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之前楼主每月服下的解药,若是还有的话,可否取出一枚,让属下研究,查明其中成分,或许还能勉力一试。”
“解药?”白苏苦笑,那解药按月限量放,自己又怎么会有多余的?他倚着床柱沉思,心想自己恐怕要想办法和剑舞取得联系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死后”,她是否回了大雍。
想到剑舞,白苏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他勾着唇角,换上一副亲切和蔼的表情,问暗九道:“你打女人吗?”
既然得了自由,当初的旧账总要一笔笔清算才好,白苏眯着眼睛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