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回话，顾天俊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顾易臣这么说，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他叹了叹气，如果不是因为当年自己犯下错，也不会被儿子有这么深的怨念。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怨不得任何人。

“你什么时候去看看我妈？”顾易臣掀开眼，深邃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盯着他，一如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眼神。

当年，顾易臣问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什么时候能救我妈？”

其实，顾长洁没有出事的那十多年里，对顾易臣并不好，但他心底认为，顾长洁是他唯一的亲人，无论她怎样对他。

而且，在顾长洁出事的两年后，她整个人突然性情大变，不再随意脾气，对顾易臣的态度也越来越温和。

“我……她并不想见我，我也不想打扰她。”顾天俊迟疑的说出心里的实话。

他不想说冠冕堂皇的话，欺骗儿子，欺骗自己。

也只有他知道，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顾长洁。

29年前的那一夜，是个意外，也是一切错误的开端。

听见他的话，顾易臣并没有多大反应，轮廓分明的五官依旧平静。

似乎这个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他抿着薄唇，心头微微一紧，问他，只不过是随意找个话题。

虽然他对这个父亲很失望，甚至有很深的怨念。

思绪微微一晃，想起他童年的时候，一句句野种不断在耳边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