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入阵!”
“生人辟让!”
这八个字眼,曾经响彻整个武阳朝西域。
白狼过境,辽人闻风丧胆。
他曾是白狼军的冲锋的号角,也曾是辽人夜里辗转难眠的梦魇,更曾是那些在西域遭受辽人骚扰的百姓,最为虔诚的信仰。
而此刻,当这八个字眼从李丹青的嘴里吐出,在这应水郡的夜色中响起。
一万余名黑水军与古羊门门徒组成杂牌军,在这时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在那一瞬间爆出了一股让人难以理解的强大气势。
李丹青身先士卒,在那时一拍马背朝着前方冲杀而去,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李丹青面无惧色,手中朝歌剑被他抡得浑圆,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袭来的飞箭被李丹青尽数振飞。
那群紫刀卫显然也看出了李丹青的意图,隐秘在队伍后方的紫刀卫统领,在那时大喝道:“拦住他们!”
两侧在那时顿时有数量庞大的身跨战马的紫刀卫杀出,数量庞大,几乎将整个一万多人的大军淹没其中。
曲棉见状,眸中却并没有太多的慌乱之色,反倒隐隐闪动着兴奋之色。
“不动明王!”他高深爆喝道。
队伍两侧的黑水军猛然退下,古羊门的弟子迈步而出,他们身上的甲胄在那时被他们解开,造型古怪,下方带着利齿的前甲被他们握在手中,赫然是一道半人身高的盾牌!
咚咚!
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低响,那些盾牌在这时被他们重重砸入地面,在军队的两侧摆开了一道盾牌筑起的铜墙铁壁。
紫刀卫的骑兵,在这时重重的冲撞到了那盾牌上,巨大的冲击让盾牌摇晃,但却无法在第一时间冲破这阵型,反倒是不乏有紫刀卫的骑兵被巨大的反冲力掀飞在地,一时间人仰马翻,战马的哀鸣与甲士的哀嚎声汇集在一起,响彻不绝。
可古羊门的这群门徒,却丝毫不给紫刀卫的骑兵们组织下一次进攻的机会,在第一轮冲击结束的刹那,古羊门的弟子们在那时猛然从盾甲后跃出,手中高举明晃晃的长刀,直直的砍向那些冲锋之后,未有来得及退下的紫刀卫骑兵。
他们手中的长刀显然是经过特殊办法打磨而成的,极为锋利,刀锋一出,哪怕那些紫刀卫的身上穿着精良的甲胄,在古羊门弟子的长刀面前,也宛如败革,被生生割开一道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弥漫在这林间小道上。
“哈哈!这么多年过去!老曲倒是没有忘了自己的老本行!”刘自在将那些古羊门弟子的表现看在眼里,嘴里大声的感叹道,随即脸色一正,说道:“儿郎们!咱们也该拿出真本事来了!可不能让古羊门的人看扁了!”
刘自在大声的说罢,目光一沉看向前方,这林间小道的尽头,站着数量密集的紫刀卫,他们正手持弩箭,不断朝着此处释放着阵阵箭雨,大大的拖慢大部队突围的速度。
刘自在手中的黑水刀抡得浑
圆,将袭来的新一轮箭雨尽数荡开,然后喝道:“起狼枪!”
此言一落,那些黑水军纷纷收起了手中的大刀,从战马的身侧取下了一柄半人高的短枪。枪尖锋利,闪着寒芒,下面雕刻着狼头吞吐,甚是狰狞。
“给我破!”刘自在再次喝道。
五千黑水军闻言,并无半点迟疑,手中的狼枪便在这时被他尽数抛出,枪身在冲向天际,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朝着那群蹲守在道路尽头的弓弩手们坠落。
那些弓弩手反应过来的瞬间,顿时惊慌失措,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起身向后逃窜,但除了少数几位反应机灵的家伙外,大多数的弓弩手都在这时,被那些从天而降的长枪洞穿的身体,在一声声哀嚎声中,鲜血奔涌,失了生机。
前方的弓弩手溃败,便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继续阻拦大军的前进。
“冲!”李丹青一剑将一位杀来的甲士砸飞数丈开外,然后嘴里爆喝道。
与两侧杀来的紫刀卫骑兵搏杀在一起的古羊门弟子也在这时收敛起了攻势,与黑水军骑兵一道从撕开的口子中朝着前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