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一听,大惊道:“那位闻喜侯,奴才也曾有所耳闻,素来凶狠,如何开罪得起。到时候,那位闻喜侯奈何不了王爷,少不得着落在老爷等的身上,老爷还需推了这项差事才好!”
出了事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可不是哪个人的专属,司马伦还真能干得出来。以司马伦现在对孙秀的宠信程度,这个顶罪的人八成就是他**了。
**吃了一惊,但还是无奈地说道:“王爷吩咐下来,如何推得!”
张安说道:“官不限病,老爷突发急病,王爷还能硬逼着老爷抱病行事?”
**仔细想了想,抬头正看见自家大门,忽然捂住肚子大叫道:“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张安慌忙将**扶住,大喊道:“不好了!快请郎中!”
…
未及黄昏,往日这时候已经洞开的卫记酒楼大门忽然虚掩起来,一副本店打烊的木牌高高挂起。
谭勇亲自站在门外,笑容可掬地朝着每一个前来酒楼的客人连打招呼:“明日便是上元节,小店要早做准备,歇业半日。说不定明日就会开放外卖亦未可知,诸位还请明日早来。”
有人听他话里有话,想问个究竟,谭勇只是摇头微笑,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大家对外卖抱着希望,也就不再逼问,只是心里多了份期待。
早有暗中盯着酒楼的探子把这个情况飞报与孙秀。孙秀有些狐疑,亲自来到酒楼外面。只见已有伙计在酒楼外面挂上了数十盏明日要用的花灯,五颜六色的彩球彩带迎风飘扬,虚掩的酒楼门内,隐约可见人影晃动,忙成一片,的确像是在为明日的节庆做准备。
孙秀放了心,留下两个随从在附近继续盯着酒楼的动静,他自己则打道回府。他如今已不是当初的落魄时光,而是堂堂五品内史,哪还用再亲自干这种盯梢的勾当。
…
天渐渐黑了下来,北方的初春依旧寒冷,邺城的大街上少有行人。孙秀将五百军士集结完毕,只是左等右等,不见**的身影。
忽见一人匆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张大人腹痛难忍,还请大人稍候片刻。”
孙秀冷哼一声,挥手道:“懒牛上工屎尿多!不等了,咱们走!”
主意是他出的,他正等着立一场大功在众人面前露个脸,免得别人总在背后说他是靠了女人上位。**不来正好,这场功劳他还不想和**分润呢。
邺城布局对称、结构严谨,其中轴线的设计对后来唐代的长安城、明清两代的北京城,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作为邺城中轴线的那条主街,足够八匹马半行,十分利于大队行军。而卫记酒楼便位于主街的一侧,孙秀从集结队伍到包围酒楼,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根本不虞酒楼会作出反应。
守在酒楼外面的两名随从见到孙秀,慌忙迎上前道:“回大人,小的们一直盯着,并不曾见一人离开。”
“好!”孙秀大喜,手指朝着队伍前面指了指,道,“你,带一队人守住后门!你,带一队人守住前门!不得走脱一个,否则唯你二人是问!其余众人,随某进去,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众军齐专声应诺,蜂拥向前。自古燕赵多壮士,孙秀所挑选的赵王府精锐都是十分彪悍,两扇薄薄的酒楼大门自然挡不住他们的脚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大门直接被军士踹倒,一时间尘土飞扬。等尘烟散去,冲在前面的军士顿时目瞪口呆。
刚才在门外,借着酒楼的灯光,他们都看得清楚,酒楼里人影绰绰,好不热闹。而现在,哪有什么人影,分明只是一个个稻草人儿。酒楼不知道哪里通着风,吹得这些稻草人左右晃动,映着灯光投射在门窗上,好似一道道人影。
孙秀大惊道:“快!给我仔细搜!先去后厨!”
几十名军士往后冲去,那里原本总有七八个壮汉守着,寻常人等根本不得入内,现在自然全无阻碍。可惜,后厨中空空荡荡,除了一些碗碟,所有的锅铲都不知所踪,几台土灶也被砸得稀烂,丝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孙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再搜,我就不信他们都凭空消失了!”
卫记酒楼生意火爆,人自然也不会少,从掌柜、厨子到跑堂的伙计,不下两百人,怎么可能突然就人去楼空?何况孙秀还派了人一直在外面盯着,他还存了一份侥幸。然而,一个个军士都垂头丧气,两手空空地回到他的面前。
忽然,有人在楼上喊道:“大人,这里还有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