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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银枪白马

“恩师之言甚合我意。”李存勖言道:“令赵烁、王越各带一路鸦兵,直奔土丘。孟知祥、李建及、安金全各率所部兵马合围土丘,劫杀梁兵。”众人得令,各自分兵出战。

贺桂、牛存节被赵烁兵马击退,在胡柳坡东南土丘之上整合兵马。梁兵虽胜一阵,但又被赵烁等人击退,都在土丘之上休息。

猛然有人高喊:“不好,晋兵来矣!”梁军将士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等贺桂、牛存节慌忙上马应战迎战,赵烁部下四小虎将已冲上高坡,王越、郭无为、史建瑭、李响如破笼之虎,杀得梁兵人仰马翻。

四位小将军冲散梁兵,贺桂是文官出身,战阵之中必胜之时敢随军出战,这败军之际贺桂却无死战之心,使夺路而逃。牛存节心想我刀砍石绍雄,此刻要是被赵烁活剐了我也不解恨,也溃败而退。

梁兵撤下土坡,李建及、安金全、孟知祥各带兵马冲杀而来,又是一阵厮杀,三万梁兵已经折去两万人。贺桂、牛存节只带一万兵马逃走,见晋兵不曾追来,天色又晚,便令士卒原地歇息。

贺桂与牛存节刚歇住脚,只听身后喊杀大振,大将王越率领一支晋兵从南面包抄而来。不等骑兵上马,王越率兵已杀至近前,夜色之下一阵乱杀,万余梁兵尸遍野。

贺桂率兵几百人向南逃去,牛存节想逃,却被一将拦住,乃是幽州神枪将传人高行周,牛存节挥刀来战,不过四五个回合,高行周二马交蹬之时,一枪砸中牛存节后心窝,虽无皮肉之伤,却震坏牛存节五脏六腑,肝胆俱裂,存节口吐鲜血,卧马而逃。未过三日,牛存节暴病而死!

贺桂兵败而回,李存勖令赵烁为大都督节制各路兵,校尉牛霸、甘道龙杀敌有功,得郭无为保举,晋王封其为偏将,置于郭无为军中。

晋军王惨烈而胜折去大部兵马,便回师魏州,一路行军颠簸,大太保李存信愈觉旧伤复,未过三日难以支撑,李存勖亲自探望,存信已是奄奄一息,存信轻声言道:“末将十岁便为先王仆童,追随二世历经百余战,相伴三十八载,末将老矣,此番是抗不过去了。”

李存勖问:“兄长有何交待,尽可讲来。”

李存信说道:“末将临走前有一件事相求,就是左徒赵烁,千岁万万不可弃之,如若不能用,也不应该让他流到别处,否则我三晋大危啊!”

李存信又继续言道:“末将生自云州,又在云州得遇先王知遇之恩,请晋王准我落叶归根。”

李存勖哭道:“兄长所言,本王铭记在心,本王即令人将兄长颂往云州,待朱梁平定,我自往云州看望兄长。”李存勖遂令人将李存信送往云州老家,李存信回云州不久病逝于府第。

李存信走后,李存勖命夏鲁奇为护军指挥使,护卫左右,夏鲁奇,字邦杰,青州人氏。

虽说贺桂在胡柳坡未得全胜,但大梁冀王朱友谦由西路入歧州,兵临同州。朱友谦乃朱温养子,字德光。本姓简,朱温赐名友谦,封为冀王。歧王项寒拥戴晋王李存勖助兵南下。梁帝朱友贞另朱友谦为西路诸军督招讨出兵陕州,项寒随派兵相抵,却遭大败。陕州失利,朱友谦率兵直逼同州。

同州守将名曰程全晖,身长八尺,面如灰土,官拜同州节度使。话说朱友谦兵临城下,程全晖城迎战。号炮三声,同州马步军出城列队,节度使程全晖摆开战阵,只见梁军阵前一员大将,岁数四十开外,瘦长脸,短须髯,头戴八叉紫金盔,身着大叶紫金甲,跨下一匹日月骦霄马,手中一柄镔铁门扇刀,此人便是冀王朱友谦。朱友谦左右二将,左边是长子朱令德,右边是次子朱令锡。

朱友谦对程全晖高声喝道:“大梁冀王朱友谦在此,来将献上同州,饶你全家不死。”

程全晖答道:“吾乃同州节度使程全晖,岂能降你朱梁贼党。”

朱令德队朱友谦言道:“父帅休与这灰脸贼多言,待孩儿取其级献与麾下。”说着朱令德催马出战。程全晖问道:“来将通名。”

“大将朱令德!”朱令德催马过来,不容分说挺枪就刺,程全晖摆刀相应。二人打了五六个回合,程全晖自知不是朱令德的对手,便败退回城。

程全晖退回城中,便令紧闭城门不得出战。朱友谦命朱令德、朱令锡芬并三路从南、北、西三面围攻。梁兵连夜攻城,火弩如雨,天如白昼。同州久无战事,疏于防守,连夜攻城使守兵纷纷溃败。东门这条活路使城中将士已无决战之心,竟纷纷由东门而逃,程全晖战死城上。

同州军事重镇,民丰地博,朱友谦修书一封,飞章报捷。朱友谦占据同州本想为朱令德、朱令锡表个官职,朱友贞以为朱友谦曾是郢王党羽,便不准所奏。

朱友谦便与朱令德、朱令锡商议道:“我父子在同州拼死攻城,攻城拔寨,连章奏捷。万岁缺无半点封赏。”

朱令德言道:“皆因父帅昔日与朱友桂有交情,为万岁所忌,这同州重镇岂能交予我等。父帅弱想保同州之地,除非投靠晋王。”

这正是:血不见刃诛穷寇,惊得猛将一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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