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九月,陈庆跟随母亲甄氏,来到了寿春。
现今还处在战乱之中,陈翎在书信往来的数日之内,遣夏侯恩回小沛,由他护送家人过来。
进入寿春居住没几日,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那位高人,自贬为一杂役进入府中,照料左贤王送过来的三匹“汗血宝马”。
一黑、一红、一白三匹宝驹,黑色的那匹被父亲送往邺城,给了周泰小叔,白色是父亲喜欢的颜色,他自己留下了,而红色的那一匹,原本欲送给陈震小叔,陈震推辞了,父亲乃将它送给了张郃。
原本要照料三匹马,如今只需要喂养剩下的一匹,得闲的这位高人,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实在忍受不了不知道对方名谓,暗暗只能以这位,那人相称,陈庆遂在停下笔墨之时,问向就站在角落中的他说道:“你究竟何人?止是一称谓而已,诚你所言,今后我俩人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长,难道一个名字都不想告诉我?”
这人其实很想告知陈庆自己的姓名,不过当真说了出来,或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陈庆年纪尚幼,但他的口风很紧,这人是知道的,但遍览古文书籍,当一个存在书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他肯定会追根究底,这人很肯定。
想了又想,这人说道:“你不如就唤我九**人罢。”
“九阴?”陈庆果然非是常人,刚听完这九**人自承名号,脑海中便闪现出一人来。
有些不信,有些怀疑,陈庆摇头笑了笑,说道:“道人之称在府中难免为他人所见疑,我就称你为九阴如何?”
九**人颔,止是一个名号,不用于此多赘言。
“如此,”陈庆仔细又看了九阴一眼,现在他的没有了之前的形象,换成了一鬓皆白的苍老者,“九阴你今夜过来所为何者?”
听得陈庆相询,九阴捋须微笑,双目之中精光闪现,说道:“此段时间我去处理一些私物,空闲之时常常念及如何传授你运用之法。”
陈庆就坐在桌前看着九阴,听得他这般说道,遂问道:“可是已经有了头绪?”
九**人微微点头,上前一步,来到陈庆面前,从怀中掏出十数枝杈,摆在案几上,呈现出一个五行阵的模样来。
微微一叹,九**人说道:“以往以常识虑之,有徒必有师,有前必有后,大江之水顺流而下,不能逆流而上。”
陈庆不明所以,眼中带着疑惑垂头看这粗糙的阵容。
觉得甚是碍眼,手臂一扫,将九**人摆下的阵抹去,伸手从暗处掏摸出十数枚竹签,按照之前九阴布置,一一重现构显出来。
默默看着这一切,九**人心下嘉许,等陈庆重新摆下五行阵,他才又一次开口言道:“金、木、水、火、土,世间万物皆可借此而表述。然对于时间这一…”九阴说道此处,顺手将陈庆摆下的阵又一次抹去,接着说道:“时间,不能以常理来规矩约束;而你,陈庆同样如此!”
将手中的竹签排成歪歪斜斜的两行,九**人说道:“若是我将一身所学尽付传授给你,陈庆你未尝不能掌控这一切。”
“然,人生在世,止有百年,如今这世界又…”微微摇头,九**人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能在十年之内领悟其中的奥秘,又兼你自己就是一身具此等天赋者,我何必舍本逐末?”
九**人说道此处,从袖中掏出一止有数寸的小剑,将他递给陈庆言道:“此剑本是为你而炼制,现在无名,待你想好之后,我可为你铭刻。”
陈庆接过来之时,不觉得的如何,待一经入手,便觉得一沉,彷如真的有一柄重剑把握在手中,吃惊之余,瞥见九**人一脸的笑意,陈庆轻哼了一声,这九阴也是一个促狭之人。
幸亏自己的身手还算不错,不然方才便会大大出一个丑。
这剑虽小,但细微之处纹路清晰可见,剑锋锐利,剑柄处是一头怪兽张口吞噬的模样,甚是古朴。
略一沉思,陈庆便道:“不如就唤为影剑如何?”
九**人惊讶,暗叹一声,这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啊!
伸手接过此剑,以指为笔铭刻之时,九**人却不知陈庆心底其实本想取名“宪英”,不过那样实在太过令人羞怯,故作罢。
九**人异术非常,陈庆见怪不怪,待他铭刻好交还给自己,陈庆正细细端详那个大篆写的“影”字之时,听得九**人说道:“刺破你的手指,把血沾在上面。”
这似乎是祭炼?
仿似是明白一些的陈庆,没有迟疑,很是听从的微微使力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把血抹在剑身上。
没有出奇之处,没有五色彩光,陈庆微微失望之际,突有些不适。
接着便恍然大悟,这剑变的没有分量了,相比同样大小竹简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