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了郝昭一眼,来到两人争战之地前,张郃向他说道:“伯道,你且退下,让我来对付他!”
“哼!”
冷哼了一声,严颜乜视了张郃一眼,喝道:“有些武艺,不过…”
“你非是我对手!”严颜的话刚落,张郃便见面前此一老将挽弓在手,向着自己射来一箭!
“呯!”的一声,张郃侧避,以枪拨开此一箭,感受着此一将老辣的箭术,张郃心中一凛,又转目看向郝昭,似乎郝昭就是源于此,才被他一直压制着打。
“哈哈…”张郃突兀仰天大笑一声,战意正浓的他,遇上这么一员能战之将,怎是一畅快了得?
不待张郃开口询问此将来历,退下一旁的郝昭,捂住伤口,向张郃介绍着说道:“此人便是川中名将严颜,有些武力,儁乂兄还需小心在意。”
向着郝昭一点头,张郃看过向严颜说道:“你这老将倒是正人君子,没有趁机射我。”
听得这话,严颜恼怒,大声喝道:“老夫若想胜你,何需乘人之危行偷袭一事?”
“不错!”张郃回了一句,接着说道:“如此,你且歇息,我张郃亦非是此等小人,可等你稍恢复一些体力,再来与战!”
持枪面向张郃,严颜亦仰天一笑,接着低下头来,向着张郃说道:“斩你级在我看来易如反掌,来罢!莫要等了。”
“你要战便战罢!”张郃说完此话,大喝一声,先声夺人,持枪就攻向严颜。
严颜武艺不弱,卜一交手,张郃就明白,就算郝昭不中那一箭,若是战过此人,也非是容易之事。
长枪疾刺,一气呵成,从头至尾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之意,张郃大枪纵横驰骋间,与严颜战得旗鼓相当。
严颜的枪术非常精湛,每一次刺袭间,无一不是攻向张郃的胸膛、脸面,若非是张郃同样精通枪术,在似同相似的招式中,每每有所料及,或许就会被他所伤。
交战三合,张郃已觑得严颜的破绽,他每一次与自己兵刃相架中,他的脸色便会变得苍白一些,一次是这样,再一次还是如此。
这般之后,张郃已经了然,这老将的确武艺出众,不过年龄是一个问题。
可惜了!
念及此,张郃有些意兴阑珊,在与严颜交战十合之后,突然停顿了下来。
看着张郃忽然跳出战团,严颜不明所以,张目望着他,听张郃开口缓缓言道:“你气力不济,再战下去,难逃我手。”
听得此话,严颜大怒!
不待严颜开口说道,张郃伫枪喝道:“今日我张郃便放过你,待下次重逢,你我再分个高下!”
听罢此话,严颜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张郃有古人之风,这在如今的世道,实属难见。心中感激,不知该说些什么,严颜略一拱手之后,便率着伏兵离去。
看着严颜远去的背影,张郃心中有些落寞。
之前还不觉得,直至见到此一老将之后,张郃似乎才明白陈翎为何那般。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一句话当时陈翎似乎在讲美人,如今看来,他是在说他麾下的这些将领。
就如眼前的这员老将,自己到了他那般年纪之后,还能纵情肆意在战场之上吗?
就算能,亦只会落得这样被他人羞辱的下场,而自己心中还会带着感激之情!
严颜明白他非是自己之敌,若是年轻之时,他的武艺或在自己之上,可随着这岁月流逝,他的体力在逐年下降,已不复壮年之勇。
他严颜若是不想战死在自己的枪下,惟有走。
只有走,才能求取得活命的机会。
不然,自己真的会斩杀了他。
他不像张飞、赵云这等跟随刘备入川的一干将臣,没有誓死为之效力的忠诚之心。
在承担着不负君上这样一种理念的同时,明哲保身这一意念亦存在他的心间。
说来说去,还是缘由当年刘备扶刘循为主,掌益州一事,处理不当。在他们的心目中,刘备这一外来人,如今反而位在其上,心中或有怨言,或是其他,他们的内心深处似乎在念想着什么。
面前一片狼藉,郝昭的前部军势余下的士卒不多,他折损的兵马估摸应该有五成左右。
又复叹了一声,张郃看着眼前之景,转身向郝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