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刘备摇摇欲坠,虽然看不真切,但眼前的所有景象仿似都在说你败了。
张飞、黄忠缓缓而退,收缩的军卒如同是汇集的水流,流向城内;而在这城外,庞统、张任、严颜三人的军势已经完全停顿了下来。
陈翎还站立着,在他的身旁有一员大将,那人原本是自己视同手足的兄弟,如今他或许已经投靠了对方。
竟然为何如此?
云长死了,对他赵云就没有半点触动吗?
他不是一个卖主求荣的人啊!
为何如此!?
刘备怒吼着,气急败坏,就算失了这一白帝城也不能令他这般失态,但赵云的投敌,却像是在他心中狠狠剐了一刀,使得他失去理智,几欲亲身下城来询问赵云为何如此!
庞统一军五千兵势,张任投了自己,严颜秉承忠诚之心并无弃械投降之意,而庞统此刻又站在自己身侧,见此,陈翎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暗自示意中,令陈横、刘贤两人上前,将庞统挟制住,接着陈翎向着不远处的严颜喝道:“严将军,此刻你主刘备玄德公已经弃城退去,你难道不为此地的兵卒考虑一下?”
陈翎的言下之意很是明白,若是严颜依然执意如此,那么只得兵戈相向,此时此际,严颜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敌赵云、张任两人的合兵相击。
看着周遭的敌卒在慢慢围拢上来,又闻张任、赵云两人苦心全劝,严颜悲叹一声,将手中的兵刃掷于马下,向着陈翎沉声喝道:“老夫不想为你效力,是杀是刮任凭尊意,只是你需放了我麾下这些军卒。不然,就算走在黄泉路上,老夫亦不会饶过你!”
见严颜弃了的兵器,陈翎心中大喜,向着严颜承诺说道:“老将军但请放心,在下意在取得白帝,并无大开杀戒的念头。”说罢此话,陈翎转向张任,朝他一揖说道:“我知将军与严老将军俱为川中名将,不敢以敌囚相轻,故而有意将老将军交付将军,如何?”
张任本来就是一个敢作敢当之人,先前既然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向陈翎表明了自己心迹,现在听得陈翎的话语,乃以下属礼,一抱拳向陈翎接令言道:“主帅有所托,末将安敢不从?”
张任说完此话,在陈翎还礼中走向严颜,带着一丝不忍,将严颜看管了起来。
见战事将平,陈翎喜之,转过来向着还在一旁的庞统言道:“士元,你意下如何?”
庞统是智虑高深之辈,与他说话不必赘言,他应能明白此刻的形式,若是不降,自己很有可能将他直接斩示众。
听得陈翎之问,庞统带着憔悴的面容沉默了片刻,摇头回道:“统本是寒门子弟,难道玄德公器重,倚为肩膀,其他之人皆能降,惟有我不可!”
陈翎默默点头,看向身旁的陈横、刘贤两人,暗自念道陈横是一粗人,不懂文人之事,而刘贤其父本是一郡之主,乃是世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