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那些人都会在她的梦里嚎叫,问她为什么看得见却不救她们……
顾终笙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大叔,我明明救不了谁,为什么还要让我看见,为什么……”
容锦世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手跟她的掌心贴在一起。
“终笙,这个我安慰不了你,可是……最痛的事不是你没有能力救人,而是你有能力,却不能救。”
“即使是你最尊重、最在乎的人也没有办法救。”
他说得很轻,顾终笙从没觉得他的语气可以轻到这地步。
她能看见他的眼泪落在了自己手背上,不是滚烫,而是刺骨的冰凉。
顾终笙冷静了下来,那些可怕的画面被她抛到了脑后,她抓紧了容锦世的手,“大叔,你怎么了?”
容锦世没回答她,站起身来吻了吻她的头顶,转身离开了卧室。
“我去给你做饭,你休息好了再下来。”
顾终笙跳下床,追上了他的步子。
“大叔,你也有事瞒着我。”
已经到了楼下的容锦世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不是在看他手臂上的痕迹,而是看着皮肤下血管里流动中的血液,他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代替了他的父亲,教他做人的道理,也教给了生存的本领。
他闭上了眼睛,对那个人说了声抱歉。
许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