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让顾终笙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而他则追上了另一群刚刚离开的孩子们。
他们应该是死去男孩儿的好朋友,或许有人目睹了这一切。
沈度离开之后,顾终笙迈开腿走到了女人的身边,一个母亲的哭泣声大概是世界上最让人心痛的悲剧。
虽然她低着头,顾终笙看不见她的眼睛,却还是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因为她经历过这样的事,因为她也曾痛失至爱。
她缓缓在她身边蹲下,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阿姨,其实他并不想听见你的哭声。”
女人茫然抬头,一双泪眼里是曾经相处的温馨画面,这些画面在此刻变成最尖利的刺,她怎能不难过。
她哽咽了许久,才压着声音问道:“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不太熟悉的朋友。”顾终笙回答得很简单,她抬手抚了抚墓碑上男孩灿烂的笑脸,“逝者安息,生者珍惜,这句话虽然有些残忍,可的确是这个道理。”
“可是他才十七岁……”女人的眼泪又下来了,声声肝肠寸断。
顾终笙也知道这个时候语言安慰是最苍白无力的,可是她还是想说点什么。
“可是,阿姨您还有其他人啊,您还有丈夫,您还有其他亲人,你的家庭还在,你必须要振作起来,让这个家继续温馨,而不是整日以泪洗面,那样只能让您现在的家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女人似乎明白了顾终笙话里的意思,虽然悲伤依旧,但她也找到了方向。
“孩子,谢谢你,你能说出这番话,肯定也经历过什么,或许比我还痛,不过我会站起来的。”女人依旧泪眼朦胧,心里却有了坚定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