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气又急地转身,脚下却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入目的是被随便扔在地砖上的男士四角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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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拿着一根牙刷推开屋子门,郁绍庭正站在镜子前慢条斯理地打领带。
“你为什么用我的牙刷?”这支牙刷她中午用过了,他不是有洁癖吗?
白筱就像一只所有物被侵犯的小兽,气得耳根子红红地,无奈郁景希在内室睡觉,她不敢大声喧哗。
郁绍庭淡淡地看了眼那支牙刷:“不就是一支牙刷,你要是不高兴等会儿我再买一支新的。”
“这不是牙不牙刷的问题。”牙刷不过是点燃她心中愤懑的导火线,“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动用我的东西,还进了我的房间。”白筱看着摊在沙上的男士衣服,有股子气堵在胸口出不来。
她举了举牙刷,“而且跟我……跟我共用一根牙刷,你不嫌恶心吗?”
“要是嫌你恶心,当初又怎么会吃你的口水?”郁绍庭整了整领带,漫不经心地回答。
所以,他纡尊降贵用她的牙刷,她不该生气反而该感激涕零?而且……他还嫌她恶心?!
白筱被他厚脸皮的话气得双肩微微地颤抖,自知说不过他,索性捏着牙刷转身气呼呼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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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惹你不高兴了?”
白筱一出来就撞上准备淘米的外婆,把牙刷往身后一藏,抿了抿唇角:“没有啊。”
外婆往浴室方向看了眼,低声交代白筱:“小绍的衣服,你帮他洗一洗,我年纪大不知道这些名牌货的洗法,要是不小心洗坏就可惜了。”
白筱看着在院子里淘米的外婆,犹豫了会儿才问:“外婆,您要留他下来过年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她屋子里的郁绍庭。
“人家既然上门来了,难道我还要拿扫帚赶出去吗?”
外婆笑看了一脸不乐意的白筱一眼,“他买了那么多东西,我留他住几天也没什么不对呀。”
白筱刚张了张嘴,那边屋子的门就开了,她立刻转了话题,“厨房里好像没什么盐了,我去超市买一些。”
“这附近哪里有卖打火机?”郁绍庭从屋子里出来。
他穿了白色衬衫,系着藏青色细领带,外面一件黑色大衣,凌厉的剪裁够了出颀长笔挺的身姿。
外婆已经笑吟吟地点头:“筱筱正要去村口的小超市,你跟她一块儿去吧。”
郁绍庭抬眸看向白筱,她两手往口袋里一兜,没理睬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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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顾自在前面走着,遇到熟人还会打一声招呼,也不管郁绍庭有没有跟上来。
一进小超市,白筱放在口袋里的右手突然被拽出来,然后包裹进了干燥温暖的手心里,郁绍庭已经跟她并肩而立,他加重手上的力道防止她挣脱,“地上有钱吗?一直低着头。”
小店主人好奇地打量他们,其他客人有认识的打了招呼后暧昧地冲他们笑。
白筱甩了甩两人紧紧相扣的双手,憋着气质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郁绍庭一手拽着她乱动的手,一手拿起货架上的商品随便翻看,“你不是要买盐吗?”
白筱站着没动,就像是在跟谁赌气。
郁绍庭拿眼梢余光瞟了她一眼,放下商品,拖着她到摆放调料的货架前,“买粗盐还是细盐?”
白筱这次索性把头别向一侧。
结果是郁绍庭粗盐细盐各拿了一袋。
他又把她拖到收银台前,从大衣内袋里掏出皮夹丢在台上,对收银员说:“多少钱自己拿。”
从超市出来,郁绍庭也没松开她的手,白筱看着前面空地上站着的人,不想被人当稀有动物一样盯着看,用左手去掰他的大手,却怎么也掰不动,他反而紧了紧,富有磁性的声音沉沉地,透着几分不悦:“你是不是有骚动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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