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平一看她就像傻了似的,又重新跌坐回椅子上,便微皱眉头,向自己手下的女工作人员一摆手,立即有一名身穿便装的三十多岁的女工作人员和一名年轻的女警绕到了王晓冉的身后,并去架她左右的胳膊。
“你们别碰我!”王晓冉惊得大叫,“我犯了什么罪?您们凭什么抓我?”
李维平冷笑道:“王晓冉同志,您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假如我们不掌握您的情况,就不会贸然动一个堂堂的市委常委。所以,您不要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了。”
王晓冉心里一片冰冷,知道自己一旦跟他们走了,恐怕就永远回不来了。所以,她坐在椅子上,迟迟不肯起来。她一个四十刚出头的女子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真可谓堪比火箭提拔的速度。如今,恐怕这一切都是昙花梦一场了。
李维平一看她赖着不走,便向女下属们使一个眼色。女工作人员和女警立即强行把她架了起来。
“我没罪。您们不能这样对我!”王晓冉几乎声嘶力竭地抗议道。
可是,女工作人员和女警不由分说,强行拖着她离开了她最不愿离开的市委宣传部长的宝座上。
“您们不能乱抓人···我没罪···”王晓冉到底是一个女人,精神几乎崩溃了。
当她被巡视组拖到门外的走廊时,早有市委其他的工作人员闻讯出来看热闹。
这时候,一个老者走了过来。他就是代理********的陈其同。
原来,当他看到王晓冉就像是被脱到刑场一样,不肯就范,就走过来规劝道:“晓冉同志,你是一名党的高级干部,不要在这里撒泼。巡视组的同志已经把你的情况通报给我了。他们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是不会动你的。你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配合巡视组的同志,把自己问题讲清楚。我们党对待犯错误的同志,一向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希望你争取一个从宽的处理。”
王晓冉一听老领导的告诫,知道再抵抗,已经毫无意义,只好乖乖地冷静下来,并垂下了头。
李维平因为还不是正式逮捕她,自然没有铐住她,一看她消停下来了,便跟陈其同交换一下眼神,然后押着王晓冉离开的市委。
郭泰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已经得到了秘书了通报,再从窗口目睹王晓冉被推上一辆面包车,顿时惊骇得用手扶住了窗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在一间像审讯室的房间,李维平坐在主审的位置上,要亲自提审王晓冉。他面对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王晓冉首先提问道:“李小凤是您什么人?”
王晓冉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给自己惹了麻烦,心里虽然沮丧,但只好如实回答:“她是我的女儿,目前正在欧洲留学。”
李维平鼻孔一阵冷笑:“可根据我们的了解,她早就缀学了,并在国外过这奢靡的生活。你知道这些吗?”
王晓冉故作惊讶:“会有这种事吗?我一点也不知道。”
李维平冷笑一声:“王晓冉同志,请你不要再抱着任何侥幸心理。我们纪委可不是吃干饭了。她不仅个人生活腐化糜烂,并在当地购买两栋豪宅。她为什么有这么多钱?”
王晓冉想到郭泰的话,赶紧遮掩道:“我在国内,哪里知道她在国外的情景?这个孩子一向生活奢侈,肯定是被他爸惯坏了。难道是他爸爸偷偷给她钱花?”
李维平不禁露出愤怒的眼神:“我们已经调查过李希同同志,他是一个清廉的基层干部,并在工作上任劳任怨。你觉得他哪来那么大的巨款供女儿挥霍?再说,根据我们的了解,他们父女关系并不好。李希同同志非常不屑女儿的奢华生活。你这是难道还想把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吗?”
王晓冉知道搬出老公做挡箭牌是无济于事,只是找一个掩饰自己的借口而已。她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又猜测道:“那也许她在国外的男朋友给她的钱。我知道她在国外交了有钱的男朋友。”
李伟平摇摇头:“我们国家驻当地机构的工作人员早已经对她做了摸牌了解。并查清她在哪里短短两年多,居然换了十多个男朋友,但都是她养着人家,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有钱人。”
王晓冉一看对方已经把自己的女儿情况摸清楚了,不由额头渗出了冷汗。
不过,她不甘心,继续狡辩道:“您们不能根据我的女儿在国外的奢靡生活,就认定我贪污受贿了,并把钱供女儿挥霍。我虽然是一个名高级干部,但从没有给谁办过事。您们不信,可以做一个调查。“
李维平淡然一笑:“我们当然把你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调查。你能解释一下跟纪军的关系吗?”
王晓冉脸色一遍:“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并没有为他做过任何的事情。”
“普通朋友关系?”李维平严厉的语气质问道,“普通朋友就可以在酒店去开房吗?”
王晓冉心里一震,立即否认道:“我们去酒店开房?这怎么可能?”
李维平严肃道:“看样子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们已经从华航酒店调取了你们去年一起开房的录像了。难道你很健忘吗?”
王晓冉低头沉思一会,突然恍然道:“我们是去过那家酒店。但不是您们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找一个说话的地方而已。”
“说话的地方?你们不是普通的朋友吗?怎么回去酒店说话?”
王晓冉辩解道:“我跟纪军也有过上下属的同事关系。他下海经商前,也做过企业的高管。所以,我们只是叙述同事情谊而已。不过,请您们相信我,我没有为纪军做过任何事,这也超过了我职责的范畴。”
李维平向她射出轻蔑的眼神:“你虽然没有直接为他办过事,但可以指使其直接主管他的同事帮他做事呀。”
“哦,您是说林宇凡和赵一佟他们吗?您们可以明察,我跟这两位同事根本没有任何关联。”
李维平警告道:“请你不要混淆视听。我们指的不是他们。”
王晓瑞苦笑道:“除了他们跟纪军有牵连,还有谁能为纪军办事?”
李维平沉思一下,然后讲道:“纪军在担任创帆公司老总时,采取承包、租赁以及股份制转入等多方面的借口,逐渐把一个国营大公司变成了他私有公司。在这期间,林宇凡等人确实帮他很大的忙。可是,他把创帆公司真正发达起来,并且利用那个空壳公司采取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大肆侵占国有资产,却是来自有现任代市长郭泰为他大开绿灯。”
王晓冉一听他提到了郭泰,心里一惊,赶紧表示道:“既然是郭市长为他办事,那您们该去问郭市长他本人呀,干嘛找我呀?”
李维平冷笑道:“根据我们的了解,你除了跟纪军发生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跟郭泰同样保持过那种关系。你其实就是郭泰与纪军权钱交易的中间人。”
王晓冉故作冷静道:“如果您们因为我跟纪军在酒店开过房,就认定我跟他发生男女关系的话,还算是牵强。可您们有证据显示我跟郭市长也去酒店开过房吗?”
李维平解释道:“你俩虽然没有单独去酒店开房,但去省城开会时,同住在招待所里,有人证实你们彼此去过对方的客房。”
王晓冉一阵冷笑:“这说明什么?我们互相串个门,是一起讨论当天的会议精神而已。”
李维平也冷笑道:“可在几个月前的望良地震,你趁郭泰的妻子李素琴去灾区赈灾时,一直睡在郭泰的家里,这又作何解释呢?”
“我睡在郭市长的家里?这纯粹是血口喷人!您们有什么证据?”
李维平鼻孔一哼:“我们当然有证据。因为有目击者向我们提供了这条线索。”
“目击者?难道您们就不能断定他是故意泼我和郭市长的脏水吗?请您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呀。”
李维平冷笑道:“这个目击者就是李素琴。她会泼自己的丈夫脏水吗?”
王晓冉惊愕道:“她当时不是住在地震灾区吗?怎么会成为目击者了?”
李维平一看对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于是就把李素琴向他反映的情况如此向王晓冉讲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