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大喜,深吸一口气快速流转木系能量,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在山林间,玩命地往前跑。当初白睿训练他们的时候,七个人中他是第五个被找出来的,隐藏这方面一直做的不错。
直到全身的力气都消耗殆尽了他才扶着一棵树停下来,喘息着往后看了看。后面一片苍翠,并没什么异常。
只是当他稍稍松口气的时候,一阵疾风突然从高处猛然落下,他惊愕地抬头,肩膀已被两只利爪抓中了。那两只爪子锋锐有力,如钢刃的尖端深深陷入肉中,他疼的轻哼了一声,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被带到了半空中。
白慕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衣端坐在魔兽背上,冷冷道:“我说过,别玩什么花样,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他一挥手,魔兽继续快速行进。
鲜血把衣服都染透了,还有扑面而来的疾风,程诺痛的头晕眼花,勉力咬牙支撑。如果这个魔兽跟着他,不可能那么大的动静听不到……而且白睿那么敏锐,之前都没感知到这两人跟踪在附近,所以这个白慕一定有隐藏能力。
他停止了挣扎,因为越挣扎那只魔兽就抓的越紧。他只能不停地用木系能量自行疗伤,后来在疼痛中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只魔兽的背上。他勉强止了血包扎了,一声不吭地从储物袋中取了些干粮吃了。不管这个白慕想玩什么花样,他都得赶快养好伤。
此后一连十几天都是如此,白慕除了一天例行的沐浴外,中间很少停歇。赶路时通常都是白慕端端正正坐在前面,程诺则脸朝后坐着。他不想看见白慕,免得看见他又不禁想起白睿,这两兄弟实在是有几分相似。
现在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如果到时候白慕用自己胁迫白睿做他不情愿的事情,他宁可是死了,欠白睿的已经太多了。可是,无论如何他又割舍不下流光……这般胡思乱想着,程诺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他心烦意乱,但除了养伤之外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眼神空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天空。有时候想到恼怒处,干脆就不动声色地拔那只魔兽背上的羽毛泄愤,时间一长,那只魔兽背上已经秃了一片。
越向北就越冷,按照这魔兽的速度,程诺觉得他们离燎祭城至少也有万里之遥了。燎祭城没有冬天,程诺随身也没带冬衣,他只得把储物袋的几件单衣层层叠叠地都穿在身上,一直在体内流转能量元素抵抗,却还是冷的只打哆嗦。
这天,魔兽猛地冲进一片迷雾中,一股彻骨的寒风和无数细针般的冰棱也扑面而来,打得脸上生疼。程诺下意识就闭上眼睛俯□,用力抓住魔兽的羽毛,免得被这强风给刮下去落个尸骨无存。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风声骤然停了下来,四周也是一片宁静。程诺愕然地睁开眼,眼前已出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冰雪世界。
无数连绵起伏的雪山快速从身下掠过,空气也是清冽寒冷,程诺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这里就是白睿长大的地方?当年白睿制住白芷的时候好像说什么让他回雪城……
他忍不住转过头伸着脖子朝前面眺望,隐约看见前面高山上一片仿佛冰雪雕就的宫殿,样式有点类似与西欧的古堡。
看山跑死马,看着近,其实魔兽又飞了一天才到了那里。程诺缩成一团不住搓着手,几乎都冻成一个雕像了。他敢肯定,这里的温度至少也有零下十几度!
魔兽收敛了翅膀落了下去,几个护卫迎了上来躬身叫道:“大少爷。”
白慕翩然跳了下去,侧过脸冷冷扫了程诺一眼道:“下来。”
程诺哆嗦着跳了下去,他的手脚被冻得时间长都木了,一个趔趄险些没栽倒在地。他赶快稳住身体,一声不吭地跟在白慕身后,暗暗打量周围。
路上的人很少,人人脸上都是肃穆端庄的表情,更显得这个冰雪般的白色古堡死气沉沉。
白慕终于在一处宫殿停了下来,程诺缩着脖子跟着他走进去。这宫殿外面看建造的十分宏伟壮观,里面却像寒窑一般清冷简洁。偌大的宫殿内,居然是空荡荡的,用具也十分简单。
程诺心里暗暗吐槽,看来外表是高富帅的,那日子未必比普通百姓过的舒服啊!
“你先呆在白睿的居所。”白慕的声音没有半分感情道,“还有十四天,如果他赶不到,你就等着喂冰蛇吧。”他招招手,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面容俊美侍从打扮的雌性,齐齐走上前行了一礼。
白慕冷声道:“照顾好少主的客人。”
程诺十分惊诧,这是居然是白睿的居所?少主指的是……白睿?他想上前问上几句,白慕已经消失不见了。这发展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自己会被锁进牢房呢。
那两个雌性朝他行了一礼报了名字,一个叫游月,一个叫苏荣,面容神色均是恭敬肃穆。
程诺也就毫不客气,这宫殿内丝毫都不比外面暖和,他冻的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嘴唇了!他就抖着嘴唇道:“我要衣服,热汤,能洗个热水澡就更好了。”
两人很快退了下去,不消一刻,热汤先送来了,游月道:“水很快备好,请贵客稍等。”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怕的,程诺就端起那碗汤喝了。汤里放了几味很名贵的灵草,喝过后一股暖意从胃部慢慢蒸腾到麻木的四肢,冻得青白的脸颊也有了些血色。
他跟着游月走了后殿,着实一呆。浴池倒是建造的十分华丽,还有数个兽首朝内喷着热水,和外殿那个清冷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看来白家的人爱好就是洗澡吧……
游月走过来要替他更衣,程诺伸手一挡道:“我自己就好了,你退下吧。”
游月也没有坚持,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到屏风后面等候。
程诺解开衣衫跳了下去,温热的水让他舒服的眯上眼睛,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