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落下的时候下意识护住了腹部,那些缠在身上的能量线似乎很有古怪,他居然不能让身体木化,也无法调动能量元素。
这也就是说,只要手脚被缚,他就无法使用化形之术逃脱。
他躺在乱石堆中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当然,也不愿意看那对男男表演亲热戏,便蹙着眉头仔细打量缠在手腕的能量线。
天璇的手指落在离越嘴唇上,轻轻按了按,笑道:“小离,你的嘴唇可真是软,就是凉的让我心疼。”
他低头嘬住离越的嘴唇,因为他眼睛受伤,丝毫没看见离越眼中隐隐泛起的杀机。
离越装作意乱情迷的样子,回应着伸手抱住天璇的脖子,手里的针也轻轻刺入,然后猛地一拉手上的能量线向后滑开几丈远。
天璇的双臂被绞的鲜血淋漓,丝毫没有怒意,而是笑嘻嘻地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道:“小离,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你的嘴唇还真香。不过,普通毒药对我们黑鳞古种人一族可没有半分用处。”
离越厌恶地擦了擦嘴唇,也笑道:“普通的毒自然没用,不过,你中的可不是普通的毒。”
听见两人的对话,程诺又惊又喜,这两人是反目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就看见天璇脸上现出惊愕的神色,一脸不敢置信。有细弱的东西从他的后颈顺着脊椎钻入肉中,带来细小的刺痛。
“注入你体内的叫金线蛊。”离越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是我从蛊家后人那里得来的,便是铜皮铁骨,也能被它们啃成一堆白骨。”
天璇很快恢复了平静之态,笑道:“那正好,大家都中毒了。你咬我的时候血进入你口中,黑鳞一族的血液无药可医,不如我们交换解药?”
离越缓缓摇了摇头,用食指点了点额头,森冷道:“还是不换了,因为,我要你死!”
他双目猛地变成慑人的全紫,金线蛊被催动,立刻在天璇体内撕咬繁殖,天璇疼的变成黑蟒,在地下痛苦地翻滚,击的石头四处飞散。
离越冷冷地看着,他厌恶自己的血统,但是他继承的血统却可以保护他不受任何毒物的侵蚀,还可以将蛊虫化为己用。
天璇在兽和人之间反复挣扎着变化,他充血的眼眸盯着离越,吼道:“离越,你真毒!我对你哪点不好?”
“多谢赞美,”离越嘴角轻扬,一双紫眸却是冷冰冷的,“你只会让我恶心!”
程诺看的惊恐不已,赶快把身体往下缩。现在的离越跟来自地狱的恶鬼似的,全身散发着强烈的阴寒,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天璇怒吼一声,张开巨大的蟒口朝离越扑了过去,离越快速跃到程诺的位置,揽住他的腰跳到远处,同时手上的能量线一拉,几具傀儡将天璇围在中央。
黑蟒很快把那几具傀儡打成碎片,嘶吼着追逐树上的离越。
程诺脸朝后,近距离清晰看见蟒蛇嘴角流出的涎水和细长的蛇信,那股腥臭味也熏的他恶心不已。天璇是土系能力者,不停地在地上钻进钻出,小岛上的林木几乎全被毁掉了。
他咬着下唇,现在离越把他抛下去的话,他必死无疑!
离越冷笑一声,把炼制的傀儡鸟祭出来,带着程诺一跃跳了上去。
黑蟒腹部用力猛地弹跳起来,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直直摔在地上,痛的不住翻涌着,许久终于是不动了。
程诺趴在那只冰冷的傀儡鸟身上许久都是一动不动的,心脏狂跳不已,也不敢看离越。现在离越身上还有未褪的强烈杀意,让他忍不住发抖,离越的手段太毒了,毫不犹豫就除去自己的同伴,他见的任何人都不能与之相比。
胃里翻涌的难受,他的脸上一片刷白,但是拼命咬着下唇忍着,唯恐发出些声音让离越把注意力转向自己。
离越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确定黑蟒变成白骨才让傀儡鸟飞落了下去。
嘴唇上残留的触感让他厌恶,他把水壶拿出来漱了漱口,重复数次,那种黏腻阴冷的恶心感还是如同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他看看掌边猎物被缚的脆弱姿态,眼睛微微一眯把程诺给提了起来,死死盯着那双微微颤动的苍白嘴唇。
猛然又被晃动,程诺是再也忍不住了,把头转到一边就开始干呕。
等他擦着眼角的泪花气喘吁吁地直起腰,就看见离越古怪的脸色,那双紫瞳晦暗不明地盯着自己。他惊得忍不住后退,却忘了自己双腿也被缚着,差点没摔的蹲坐下去。
但是他身体很快稳住了,离越在他肩膀上提了一下,冷冷道:“没用的废物!”
只是被言语羞辱,程诺已经很满足了,低着头不说话,唯恐惹恼了离越让他在自己身上下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虽然还没从喜当爹的打击中反应过来,但是无论如何,他要保护这个孩子。
离越不带感情道:“下来可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你自己找些安胎药吃了,路上再吐来吐去的恶心我,别怪我不客气。”
程诺深吸了口气,把储物袋拿了出来,仔细翻找里面的草药。他不懂妇科,但是一些调理用的灵果还是储存的有的,当下吞了几颗清爽的灵果,果然那股恶心劲淡了不少。
同时他也有些惊讶,离越居然不把他的储物袋收走,看来是完全没把他看在眼里吧。这样更好,他有更大的机会逃走。
“现在立刻出发。”离越眯着眼睛看了看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嘴角轻笑道,“来看看你那两个小情人会不会来救你了。”
他带着程诺重新跳上傀儡鸟,傀儡鸟调转个方向,径直向北。
程诺有些惊愕,这是……雪城的方向?
在高空风很大,程诺也怕再受凉又呕吐,便困难地把储物袋中的衣服厚厚地裹住自己。储物袋里之前倒是有一条簇新的薄被,可惜之前给金泽盖了。
程诺想起金泽,抱着膝盖也不说话,心里只是不住冷笑,离越装的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