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韩家这一回倒还真是麻烦事挤到一堆去了。
等韩江雪跑到三婶那边时,院子里几乎都快乱成粥了,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的忙着的请大夫、打热水、报信之类的,更多的人则跟只无头苍蝇似的拥在院子里头往里屋方向探视,议论纷纷猜测连边,显然这会有种失了主心骨的感觉。
三婶平日里对院子里头的下人很是宽松,不少人心存感激担心主子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宽松过了头势必也有不利之处,就好比现在这些人成了如此模样可就真对不住平日里头领的俸银跟赏钱了。
韩江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平常她不好多加过问三婶院子里头的事,可到了这样的时候却是由不得这些人四下添乱。
“水儿,三夫人院里头的闲杂人等太多了,那些不堪用的,全都给我打掉便是!”韩江雪脚步没停,只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径直便抬步往屋子方向而去。
而院子时头顿时清静了下来,所有人不由得看向了留在外头没有跟进去的水儿,一时间声都不敢再吱。
韩江雪很快进了屋子,并没有再理会外头那些不长心不长眼的人,有水儿处置她没什么好操心的。而这会屋子里头父亲、二婶等人都已经闻讯赶了过来,焦急不已的等着大夫给晕迷不醒的三叔做着最后的努力。
看到韩江雪来了,三夫人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下意识的向着这个侄女冲了过来,一把拉着她的手哭求道:“雪儿,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你三叔吧,大夫刚才说你三叔伤得太重,怕是不行了。”
这会还在诊治的大夫却也只是顾着家属的心情,硬着头皮走走过场,一进来他便看到床上的病人伤得太重,明言以他的能力是没办法的,不过架不住几个夫人的衰求,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再试上一试。
“三婶别急,我刚才已经令人去请吴大夫了。”韩江雪连忙安慰着三婶,看到了这会正躺在床上面无生气的三叔忍不住一阵黯然:“麻烦大夫一定得想办法让我三叔能够坚持到吴大夫来才行!”
最后一次见到三叔时,韩江雪清楚的记得那个脾气好得不得了的三叔还直嚷嚷着问她要不要跟着去外头一并见见世面,看看大好的山河。
为此三叔还被父亲给责骂了一通,不过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临走之际趁人不注意又偷偷的塞给她一把银票让她莫告诉父亲。
听到韩江雪的话,那名正看诊的大夫倒是心里落下了个大石头,让人取了些参片给三老爷含在嘴里吊着气,同时又给临时扎了几针尽量拖延着,让三老爷能够等到吴大夫来诊治。
三夫人也知道吴大夫的本事,比及宫中太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并不好请动。不过既然江雪说了已经让人去请吴大夫了,那么自然便说明自己大夫还是有生还的希望,一时间心亦定了些下来,连连止住了眼泪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夫君,呆呆的等着奇迹降临。
“三叔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给打成这样?”韩江雪一眼便看出自己三叔身上的伤全都是被人给打的,她看向父亲道:“爹爹,送三叔回来的那几个侍从人呢?有没有问过他们出了什么事?”
韩风神情凝重无比,异常悲愤地说道:“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清楚,那几个人一身的伤比你三叔还重,他们都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你三叔给抬回来的,一进门便晕死了过去,没一会就断了气。现在唯有等你三叔醒来后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可你三叔这会也是生死难测,只盼着一会吴大夫一定得将他救活才行!”
听到这些,韩江雪只觉得整个人血气都要逆流而出。
二夫人更是又急又气地说道:“到底是哪些杀千刀的,竟然这样害三爷,三爷平日里多好的一个人呀,怎么就下得了这样的杀手呢!”
二夫人一说,三夫人那边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忍不住掉了下来,韩江雪见状,只得连声先安抚两位婶婶,三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待两位婶婶情绪稍微平静些后,韩江雪又问起了父亲那几个已死的随从可有安排妥善,若非是那些人拼死撑着最后一口气将三叔送回来,这会三叔只怕已经连气都没有了。
韩风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命人好生善后去了,日后那几人的家眷生计都由韩家来照顾,于韩家有功之人,断然是不会让他们寒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