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湛明澜想起自己是用考试成绩追到言敬禹,只叹一句,果然青葱年少。[四*库*书^小说网siksh]
和言敬禹恋爱是非常幸福,虽然他很忙,给她时间不太多,他们不像是校园情侣可以整日粘一起,不过对湛明澜这样容易满足性格来说足够了。如果言敬禹不飞往外地,每周都会抽出一天时间陪湛明澜,两人约会行程千篇一律,通常是湛明澜安排好,去看什么电影,去哪家餐厅吃饭。
从大哥变成男朋友,福利来得很直接,拉手,拥抱,亲吻,兼调戏闷骚他。
平心而论,言敬禹并不是一个浪漫男人,他不会甜言蜜语,不会煽情表白,送她礼物也很大众化,一个精致包装,连品牌标签都懒得撕下来,一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和他作风完全一致。
不过他也有很令人心动地方,譬如公园里约会,她瞌睡了,头靠他肩膀上打盹,醒来后他整个人纹丝不动,譬如江边散步,她累了,他会背着她走很久,她只要静静欣赏晚霞美景,譬如他下了飞机,清晨开车赶到她学校,顺便带来一碗热腾腾广式咸猪骨粥……
虽然她很羡慕寝室里王晓,她男朋友会深夜,到寝室楼下来摆蜡烛,唱情歌给她听,歌声动八方。但羡慕过后,她也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些行为和言敬禹太违和了,他早过了这样年龄,也不是这样性子,何必强求呢?每个人表达爱方式本来就是不同。
他们恋爱得不动声色,连父母都瞒了过去,只有弟弟湛博俊知道,他不反对也不支持,只是闷闷地说了句:“你自己喜欢就好。”
对湛博俊来说,这真太别扭了,只是他很喜欢姐姐,也不忍说我不同意几个字。
倪好好对此也有些无奈:“所谓伪兄妹恋只是言情小说上情节,现实生活不可能那么梦幻,旁人都认定你们关系了,你们突然宣布要一起了,说句难听,和*没差。”
湛明澜觉得倪好好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不影响她好心情,她笑着摸了摸鼻子:“你也知道,我从不管别人说什么。”
“我知道你现处于梦想成真蜜糖期,我说什么都没用。”倪好好勾住她手臂,“正好下午都没课,我们去市中心逛逛,顺便吃火锅。”
“好。”
两人打车到了市中心,逛了商业街,买了些东西后又走了很久路,终于找到那家传说中涮羊肉火锅店。这家羊肉火锅店国际会展中心边上,他们走过去时候,看见会展中心门口人山人海,都是学生模样男男女女,穿着奇,大多带妆。
“上千个人,为了争取一个小角色,使出浑身解数,我看着都累。”倪好好感慨万千。
“啊?”湛明澜反问。
“元嘉传媒集团啊,传媒界领头军,他们旗下娱乐经济公司为这次投资武侠电影选草根演员,报名,选拨就这里。”
湛明澜点了点头:“我也报纸上看到过这个选秀活动闻,原来地点就是这里啊。”
“元嘉实力很强,近几年捧红了不少明星,拍电视剧虽然雷,但收视率很好,现专做电影了。”倪好好说。
一辆长形轿车缓缓开过来,停会展中心门口,不一会儿,就从车上下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个子高,身材很挺拔,西服华贵,气质卓越,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湛明澜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他身上,觉得好熟悉,再一看,这不就是去年暑假碰到过长得和言敬禹挺像男人?是他?她不禁多看了两眼。
而他似乎感受到她目光,竟然侧了侧头,往她们方向看过来了,很平静,像是看路人,停留时间不超过两秒。
“那个好像是元嘉太子爷。”倪好好眨了眨眼睛,“我杂志上看见过他,对!就是他!”
“他长得好像我哥。”湛明澜说。
“你看到帅哥就说长得像你哥。”倪好好笑了,耸了耸肩,“他姓封,叫封什么来着……他父亲挺有名,澳门人,年纪很轻就赢了小赌王称号,因为赢得猛,被澳门赌场封杀了,他转去香港赌马,又是赢得钵满盆满,香港置了房产,过得很惬意,但后来得罪了什么人,被下了追杀令,只好逃到内陆来卖水果,结果卖出了名堂,开了连锁水果超市……一步步起来,成立了元嘉。”
“你是说周星驰电影里情节吧?”湛明澜笑她。
“是真,生活远比电影来得神奇。”倪好好说,“我也是听我爸说,他老人家特别爱念叨这些富豪发家史,如数家珍。”顿了顿后又说,“这位太子爷作风很低调,也没什么花花闻。”
“一定要有花花闻才对吗?”
“也不是。不过你想啊,元嘉啊,美女云集地方,大家都想上位,一定都觊觎这位太子爷,他至今没什么绯闻,算是洁身自好了。”倪好好说,“你呀,别对男人抱有太天真想法了,是个男人就一定是花心,不花心是因为没机会可以花心,像他这样整日面对后宫三千佳丽,能做到这样,我觉得挺不错了。”
“嗯嗯嗯,不过,这和我们真没什么关系。”湛明澜催促,“吃涮羊肉去了。”
吃涮羊肉时候,湛明澜接到了言敬禹电话,他说这周要去费城一趟,周末赶不回来,她说没事,你安心工作,挂下电话后就面露失落。
“别摆出怨妇脸。”倪好好夹了一颗圆滚滚丸子到碗里,“整日粘一起也够腻,小别胜婚。”
“嗯。”湛明澜点头。
心里想是,哪有那么好,整日粘一起,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
恋爱这样事情,终究是瞒不住长辈,终于交往大半年后,殷虹发现了端倪,找女儿谈话,问话方式很含蓄:“你是大姑娘了,别和小时候一样,和你哥抱来抱去,毕竟男女有别,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
湛明澜笑了,直言:“其实您看出来了吧……我和他恋爱,我们是认真。”
殷虹一愣,随即叹气,摘下耳垂上耳环搁梳妆台上,轻轻说:“你们不是不可以,只是说出去很难听。澜澜,你就不能另挑一个吗?非要将局面搞得这么尴尬?”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个原因放弃。”湛明澜说,“我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人,喜欢到对别男人,都不想看一眼。”
殷虹看她如此认真,执拗样子,没再说话,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启铭规模拓展越来越大,她和湛弘昌每天和打仗似得忙碌,也顾不上女儿和儿子,自认是愧对他们。尤其是女儿湛明澜,作为母亲,她明显是不合格,像湛明澜第一次来月经时候,她澳洲,只电话里匆匆说了句,你自己去买卫生巾就挂下电话了。湛明澜成长岁月中,言敬禹是个很重要角色,现她说只喜欢言敬禹,作为母亲,殷虹不忍剥夺女儿后一点温情和幸福。
她和湛弘昌教育孩子问题上向来民主,不会逼迫他们去学自己不喜欢东西,很尊重他们自己选择,他们也很开明,不像一般有钱人家一样注重名声,如果湛明澜真喜欢言敬禹,她心知肚明,自己和湛弘昌一定会妥协。
晚上,殷虹走进湛明澜房间,湛明澜正看一本书,见母亲进来,放下书本,笑着喊了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