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中,已经饱含哭腔,老杨手里的电筒也已经没电了,微弱的光线,不能照亮悬崖下方的黑暗区域,三人只能像瞎子一样看着眼前一片黑暗心急如焚的吼叫着。
不知道三人喊了多久,嗓子已经疼痛难忍,声音也变得嘶哑。
躺在对面河滩的王佐隐隐听到耳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微微睁开眼睛刚张开口艰难的回应三人的呼喊,可是那微乎其微的声音瞬间被汹涌澎湃的河水所掩盖。
他想起什么,急中生智,费力的从衣服兜里拿出湿透的手机,打开小电筒,举起似乎是灌了铅的手微微晃动电话。
“老杨!那儿!在那儿!”陆寅神情激动的摇晃着老杨,指着河对面那微弱的光线。
老杨扯开嗓子用嘶哑的声音大喊:“小王!听得见我们说话吗?你现在怎么样?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去救你!!”
老杨的声音穿透了流水的声音,那沙哑的声音清晰的传入王佐耳中,就在三人等待王佐的回复时,突然光源熄灭了,正当三人以为王佐遭遇不测时,灯光再次亮起,而灯光亮起亮秒之后又再次熄灭,紧接着又亮起起,一闪而过。
对于老杨、陆寅来说,这信号再熟悉不过,他们所用的这种户外三防手机自带对讲机功能,在基地有很多时候他们会在夜晚打夜战模式,距离太远又无法交流的时候,就用这种信号通知对方,打开对讲机。
老杨、陆寅恍然大悟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对讲机调频率,每调一个频率都呼叫一声等待两秒,收不到回应就接着调试。
终于在几分钟之后,手机传来了那头王佐微弱的声音:“别管我了……你们……你们快走吧……咳咳咳……咳咳…………”
老杨泪水潸然握紧手里的手机哽咽着说:“兄弟……你…你不要想不开……你在那儿好好待着……等着我们去救你……”
陆寅也拿起对讲机:“老王,你别着急,别害怕,我和老杨马上就去救你。”
王佐听着对讲机里的声音眼眶湿润起来,轻咳了两声之后,拿起对讲机:“老杨,地…地震过后……还会……还会有余震……你还有一……一个两岁的……咳咳……的女儿……你…你不为自己……着……着想……也要……为…为你的家人……着想……咳咳咳咳咳……”
“你他妈还有父母呢!!!”电话里传来老杨的厉声斥责。
老杨和陆寅迅速商讨营救计划。
往前走是未知,所以他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探索未知之后再去营救,听着王佐的声音,能判断出来他已经身受重伤,至于伤得有多重,只有救上来才知道,他们耗不起这个时间,王佐更耗不起。
所以只能原路返回,到达高度相对低一点的地方,跳入河里游到对岸,再想办法。
商讨一番之后,老杨决定留下陆寅,用对讲机和王佐聊天,至少能让他情绪能平静下来,还能随时了解他的身体状况的信息,自己原路返回,陆寅也没有去争,他知道论游泳老杨的技术比自己高得不是一点半点,自己去了搞不好还会拖后腿。
“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老杨拿了一些药品之后,庒力也凑了上来,老杨点点头,也不多说,拿着电筒转身离开,快速的沿着刚刚走过的路返回,庒力也紧随其后,而河水也慢慢平静下来。
王佐感受着身体的情况,身体所反应给他的信息很糟糕,刺痛感遍布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贴着地面被冲刷得翻滚起来,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划痕,湿透了的衣服裤子也变得破破烂烂,贴在皮肤上阵阵寒意刺激着他的神经,告诉他体温正在慢慢流逝,疼痛感最强烈的右腿慢慢肿胀起来,不用看都知道,已经骨折,他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
王佐感到登山包勒着很难受,挣扎着想把包脱下来,但是只要身体稍微一动,全身就像悬空起来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用针扎,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一次次身体痉挛,最终只能放弃。
“老王,你还记得吗?在基地吃火锅的时候,你让我把腊肉切了炒,我觉得煮的更好吃一点,就煮了,但切得太厚最后一个人都不吃。”手机里传来陆寅平稳的声音。
“记……记得啊,那腊肉还是我……带…带来的。”王佐微微一笑,反正他阻止不了老杨来救他,着急也没用就索性和陆寅聊起天来。
“上个星期禽兽带人来玩的时候,我真不是想泡那几个妹纸,是人家主动勾引我的,再说了篝火晚会也是你说要弄的,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你都会有人……有人勾引的……话,回…回去之后我两年不泡妹纸,不说话……咳咳。”
“对嘛,你就好好和我聊天,老杨一会儿就能过去把你救上来了。”
……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拿出来聊。
“啊!!!”
一声尖叫声从电话里发出,陆寅猝不及防被吓得一哆嗦,手机脱手掉落到地上,奔跑中的老杨停下来看了看手中的电话,加快速度往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