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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妈妈顿了下,错过身让薄南风进来。
半下午日光倾国倾城照进来,将整个病房照得通亮一片,有一缕就打薄南风脸上,明灿灿。走廊上太阴暗,站久了迫使此刻他半眯着眸子,没抬手去挡,板板正正站着,给江爸爸问好。
江爸爸气血还没完全恢复,再一次次气火攻心,冷着脸靠床头上。极度不耐烦打量薄南风,想起同他第一次见面场景,印象还是不错,两人聊得也比较投机,还夸他是个有前途小伙子。这一刻觉得太完美了,不真实也不现实,就认定他是靠不住。
一张嘴语气颇为冷硬:“跟江南一起,你想都别想。别打她主意,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同意你们两个人一起。”
薄南风站室中央静静听着。很虔诚与江爸爸对视,是这个男人养育了江南,给他心*女人生命,他没有道理不尊敬他。
江爸爸见他不言语,索性把心里话全说给他听:“我们不管你是好是坏,是如何长大,总之,我们不放心也不可能把江南交给你这样男人。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里人,而且江南她适合有一个安稳家。这些你给不了他,就算你能给,我们也信不着你。江纪两家已经商定好了她和纪梦溪婚事。江南不是做过你辩护人拉过你一把么,如果你心存感激,那就放开她手,让她安稳结婚过日子,别拖累她。”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江爸爸咳起来。
江妈妈马上坐到床边给他顺气:“慢慢说,别激动。”
轻微一声响,江妈妈看过去,陡然一怔。
薄南风双膝着地,已经跪到地上。
他不是软弱男人,有着非比寻常生活经历,不说出来别人永远想象不到。因此也没人知道他有怎样硬骨头,这世上没什么是他害怕,死也不过如些。如果你不曾看过他走过路,便不会知道他膝下压着多重千金。
上穷碧落下黄泉,值当他薄南风去跪,真没有几个。
江爸爸也愣了,他只是一吐心声,也不是邪恶想要逼迫一个孩子。
况且他们江家人不是真不明事理,无非就是不看好这段姻缘。
江妈妈赶紧过去扶他。
“你这是干什么,站起来好好说话。”
薄南风躲过她掺扶,略微扬首迎接江爸爸目光。干净清澈一双眼,因为困倦染上腥红血丝,有光照进去,恍若一片悲伤。
喉结动了动,鲜少这么难过,这回真是心绪沉沉。‘一起’远比‘我*你’要艰难许多。
他说:“叔叔,阿姨,我恳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不是江南离不开我,是我不能没有江南!她对你们来说是生命,她对我来说也是。我这样说,你们不会相信,以为我信口开河也说不定。她我心里到底有多重,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游手好闲混混之流,即便我将将十九岁时候就没了父母,但该学会道义我一点儿不比别人少,我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知道什么叫有情有义。你们觉得我是花花公子,可长这么大除了江南我没有喜欢过谁,遇到她之前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是啊,江南曾伸手拉我一把我很感激,但多是温暖,等她走到我生命里来时候,我忽然很害怕舍弃,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一个人,直到她出现了,忽然觉得想靠近,走近了就很温暖,就不孤单。我对她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存心消遣。你们或许觉得我年纪小,还不定性,可江南我眼里,就是个傻丫头,除了想好好疼她,不想让她感觉那么疲倦之外,其他我都没有想过。我不想说我会照顾她永永远远,生命或长或短,但我想说,如果我活着一天,就会让她我手掌心里好好。”
薄南风抿紧了唇,看来是极度隐忍情绪。
江妈妈忽然觉得很心酸,扭过头去静静抹眼泪。
薄南风抬起头,那束光映着他一双眼过份明亮,像是雪山之巅融化掉那一片湖面。
声音越发清淡,只怕重一点,有什么东西就要垂落。“我想不出,*一个人有什么错。我也不想没有父母,人之初我就长这个模样,比她晚出生四年多比谁都无奈,那些都非我所愿,可我没有办法。为什么因为这些非我所愿东西,我就不能*她,不能跟她一起?叔叔,阿姨,如果你们一直不松这个口,某一天一定会将她拉回去。这样撕扯没人会坚持一辈子,但凡一个有良心人都会选择亲情,哪怕让自己痛苦一辈子。江南是个有良心好孩子,所以我很害怕到后被舍弃那一个是我,而且一定会是我。这是苦苦求你们原因,我知道让江南再*我都没有用,如果你们不同意,多*只会加重她痛苦年限,极有可能就是一辈子,我不想她那样活。只有你们成全,她才会真幸福,否则我们再相*,终是镜花水月。”
薄南风嗓音徐徐,却句句说刀刃上。亲情和*情如果有一场博弈,伯仲并不难分。
所以江爸爸才要说这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知胜负,不想输,而且非赢不可,一眼便看到能通全局死眼所。
“叔叔,我先出去了,不打扰您休息了。”薄南风站起身,微微晃了一下,转身往外走。
室中一刹变得安静,江妈妈心乱如麻,去窗口透气。
天下父母心,果然样样非他所愿,天下没哪一个孩子愿意孤苦伶仃,将帐都算到他一个人头上,不公平。
江南打算用怀孕逼人就犯戏码没用上,而宋林*却用上了。
常帅刚将衬衣整理好。
宋林*从卫生间里出来,将测试结果扔到常帅面前。
冷静道:“我又怀孕了,你看着办吧。”
常帅系领带手一下顿住,前一刻不信,下一秒慌了神,拿过去看。一张脸瞬间惨白。
“怎么可能?不是我。”
宋林*反倒淡定自若许多,环胸反问:“不是你是谁?我和他一直冷战,多久没做过我会不知道?常帅,你已经跑过一次了,这次不会还想不声不响就跑掉吧?”
虽然担心,常帅还能维系一丝理智:“我们每次都有措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林*反问回去,冷笑:“再好措施就没有意外么?我们多么频繁你心里应该有数。”
常帅是个刁钻男人,虽然一直偷吃,嘴巴擦得却很干净,不仅会给自己设一道保险,之后也会看着宋林*把药吃下去。
宋林*相信他对其他女人会甚,毕竟宋林*天生也是个怕麻烦主,以前不用他说,她自己也会吃。所以有时候常帅急着离开,或者兴奋过头,对宋林*便不太注意。
没想到这就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