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茫然：“唱歌？这种时候？什么歌？”

李小黑咧嘴苦笑：“冰与火之歌。”

冰凝能够看出李小黑的痛苦，毕竟她也曾经承受过类似的痛苦，那种身体的分毫都被撕裂的感觉真的极为难熬，就算是以她的沉稳都无法忍受，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

但李小黑也仅仅只是哼哼的两声，甚至还苦中作乐的说出来一个什么冰与火之歌。

突然，冰凝似乎略有所悟。

她曾经以极致烈焰气息来催动体内寒气，也曾经在这冰火之中煎熬，此时再次体会，自己曾经体会过的，以及现在李小黑正在承受的痛苦，竟然真的如同乐章一般！

“冰与火之歌……”冰凝默念，掌心之中的寒气突然一变，不再和烈焰气息直接对抗，而是转而由凛冽变成柔和，环绕在烈焰气息周围，任由那烈焰气息肆虐，它依然轻柔的，步不着痕迹的将其缓缓中和。

冰火、阴阳、这便是万物之道么？

冰凝在心中默念，一双美目看向李小黑更是满是异彩，这个孩子，是故意的？

可没有道理啊？

但不是故意的话，却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点醒了自己？此时冰凝在修炼的道路上再无掌障碍！千湖汇海，已成定局！

感受着体内肆虐的力量陡然一轻，李小黑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找对人了，年纪轻轻就能有有如此成就，这冰凝的天才程度绝对万中无一。而自己的一句话就能让其顿悟，更是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不再痛苦，李小黑也不再哼哼，数个时辰之后，体内狂躁的烈焰气息全部消失，李小黑和冰凝几乎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身体的放松让心情也同时放松下来，随后，两人都一愣，然后同时噗嗤一笑。

李小黑回过头，看着冰凝的笑颜，道：“其实冰凝师姐应该多笑笑的，你有这么可爱的一张脸，总是板着脸不好看。”

冰凝看着李小黑，脸上的笑颜突然消失，然后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也知道……可在这里，我只能依靠自己，我必须要……”

话说道一半，冰凝却突然双唇紧闭，半晌，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算了，没事，你就当我是在梦呓吧。”

冰凝和李小黑两人虽然只见过几次，因为李小黑对冰凝有救命之恩，还有提升修为之恩，冰凝反而将李小黑视为自己人。

在这逐月门之中，冰凝能够被称之为是朋友的人不多。修士大多自私，性情淳厚者多不长命，交友不交心是大多数修士的准则。虽然李小黑给人一种人小鬼大的感觉，可小孩子终归只是一个小孩子，冰凝很难对一个孩子提起什么戒心。

李小黑穿好衣服，望着冰凝，问道：“冰凝师姐，你有什么梦想么？”

冰凝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她不清楚李小黑这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总感觉这并不应该是他能问的问题。

“你呢，你有什么梦想么？”冰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我呀。”李小黑微笑道，“我有几个仇人，我的梦想就是赶快修炼到足够强大，然后去报仇。”

这话说的十分有艺术，李小黑并未说谎，他最大梦想，就是找那几个仇人复仇。不过在冰凝听起来，这不过是小孩子的一时意气而已。所谓的仇人，最多也就是曾经欺负过他的刑天之类吧？

李小黑仍然不死心，追问道：“那么，冰凝师姐，你的梦想呢？”

冰凝看着李小黑，李小黑的双眼清澈，神情真挚。

最终，冰凝低声道：“可能，只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承认吧。”

李小黑却摇摇头，笑道：“承认你的人，他们会看清你的所有努力；而不会承认你的人，无论你有多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冰凝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丝苦笑，却没再继续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