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着头其实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没必要为了一个破簪子把头盘起,真的。
将价值千金的金丝乌木簪说成破簪子除了安然也没谁了。
安然一路心情低落的跟着墨言走,忽然想起被她以往的侯逸修,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侯逸修呢?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
墨言步子顿了顿,心情差了一点,“死不了,不用管他!”
安然跟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还担心着侯逸修,“还是去看看他吧,昨天都是我连累他重伤,怎么也得去看看。”
墨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步子拐向了侯逸修的院子,安然露出一个笑容,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安然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出来,“昨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墨言步子顿住,转过身看着安然。
安然被吓了一跳,欲盖弥彰,有些慌忙的解释道:“当然我不是问你为什么没来,只是今天过来看到你心情好像很不好,所以才这么问。”
安然说完,简直被自己蠢哭了,好吧,她就是在意,墨言昨天为什么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
其实墨言现身,那是他心善,不愿因为她而招惹上左相这种势力,她也可以理解,只是她觉得她和墨言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朋友,他不管她死活,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墨言看着安然这委屈模样,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听到消息慌慌张张就赶了过去,还担心用墨言的身份震慑力不够,专门用了暗身份现身。
结果这个小家伙不仅不知道感恩,因为一个破夏王当场把他给扔下,现在还委屈着脸质问他昨天为什么不管她?
虽然原因是安然不知道他的双重身份,只是看着她这委屈模样他就懒得解释,他还委屈呢!
“恩,是出了点事。”
安然看到墨言随意扔下一句敷衍的话就往前走了,顿时撇了撇嘴,更委屈了,心里默默的骂着他。
死墨言!破墨言!
前面走着的墨言忽然出声,“不要在心里骂我。”
安然顿时惊了,“咦?你听的到?”
墨言没有说话,只是身子似乎晃了晃。
安然是彻底被自己蠢哭了,耸拉着脑袋跟在墨言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十分的自暴自弃。
终于到了侯逸修院子,看到他正顶着一脑袋的包在晒草药,看到墨言和安然过来还挥了挥手,说道:“后来我昏过去了,听说沈公子来了,你没事吧!”
“恩,没事。”安然点点头,“对不起啊,昨天连累你了。”
侯逸修刚想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扯动脸上的伤,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的,“你要是真愧疚就多教我一套针灸秘术!”
安然也不藏私,她是真的把侯逸修当做朋友的,“没问题,改天我拣一些好学的写下了,你可以照着学。”
侯逸修一听乐了,随后又有点不满,“为什么拣好学的教我啊,教我难的,我很聪明好学的!”
“你以为那么好学的,针灸必须从小练,你太老了,只能学简单的。”
才二十出头,从来都被人夸年轻有为,英雄少年的侯逸修默默的喷了一口老血,他竟然被人嫌老了!
只是看着安然十三岁还带着婴儿肥的精致小脸,默默把血又咽了回去,好吧,和她相比,他是老了点。
墨言在一旁不耐烦,“看过了,走吧,还得去打理药田。”
“恩,好的!”
安然没有异议和侯逸修道别之后,跟着墨言走了。
侯逸修看着两人皆是一袭白衣,一前一后的背影,视线又从墨言头上滑到安然头上,间那一闪而过的金并没有逃过他的视线。
他摸了摸下巴,联想到墨言这几天如暴风雨一般的心情,又看了看现在的雨过天晴,他是真的确定他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安然和墨言一起去了药田,依旧是她除草,他坐在凉亭中看书喝茶,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流,但是安然就是觉得她干活的时候,有个人坐在那里挺好。
其实药田每天她都打理,没有多少杂草可除的,她浇了水之后就跑到凉亭中,往墨言身边一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这是她的杯子,自从那天她不小心用了墨言的杯子,第二天他就专门给她备了一个。
安然摩挲着白玉茶杯,有些欲言又止,墨言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安然,“想说什么?”
安然认真的看了墨言一眼,他神情平淡,但安然知道他心情其实还算不错,于是说道:“前几天我在百宝阁把你未婚妻骂昏了的事,你知道吧?”
墨言神情不变,“恩。”
安然有些紧张,只是从墨言这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她只能模糊感觉到他似乎不生气,但是他真实想法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生气了吗?”